曾经两个亲密无间的人,如今已经各自陌路了。
凌剪瞳也已经习惯了,有时候走在大街上,路过青楼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听到站在门外迎客的姑娘们在讨论慕惊鸿的风流韵事,可是这些都已经经不起凌剪瞳心里任何的波澜了。
她想,这就是放下了吧。
各安天命,就是最好的安排。
太子府。
夜子时已过,看守后门的下人却偷偷开了门,将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带进了太子府中。
太子慕洛正在厅堂中下棋,下人已经将黑衣人带到了他的面前。
慕洛刚刚将手中的黑棋落下,眼睛并未移动开半分,却开口道:“你消失太长时间了,若不是我信你,怕是你现在也不会站在我面前了吧。”
黑衣人将脑袋上的斗篷掀下,烛光下露出一张俊毅的脸,一双幽深的眸子望着慕洛,语气薄凉:“消失只是为了蛰伏,是我让你久等了。”
慕洛指间夹着白棋,蓦然却扔到了棋盒中,这盘棋,他足足下了一个月有余,终于在今日分出胜负来了。
“你终于抱得美人归了,恭喜恭喜。”慕洛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站在慕洛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千辰。
现在的司徒千辰,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病态,他早在中毒的三日之后,就服下了白术研究出的解药,毒早就解了。
“我这边已经准备就绪了,只是你那边,又进行的如何了?”
慕洛眼底深处诡谲波涌:“我已经从太医院得知,父王的身体已经虚空了,怕是过不了这十天了。”
司徒千辰淡然一笑,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之前称病,将司徒军的兵权交到了皇上慕湛的手中,在外人看来,这是忠臣的表现,可只有他和慕洛知道,这不过是其中的将计就计,司徒军依旧听从司徒千辰的号令,况且司徒军已经被慕湛安排在皇宫的周遭,保护安全,只要司徒千辰一声令下,这些司徒军立刻就会反叛,到那时,慕湛驾崩,慕洛继位,那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昭毅将军,这最后一招棋,你想何时落下?”
司徒千辰抬手,狭长的眼睛半眯:“不急,还有一个人没有处理。”
慕洛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你是说慕惊鸿?”
那日,司徒千辰回到书房,看到柜子里的红色斗篷似乎有动过的痕迹,他便问过黑鹰,黑鹰将慕惊鸿在书房一事告诉了他,慕蓁的死,慕惊鸿到现在都保持着怀疑态度,他怕是看到了红衣斗篷上的缺角,心里必定起疑,所以在御花园时,他故意输给六王爷,想要试试慕惊鸿的态度,果不其然……
“慕惊鸿既没有兵权又没有势力,现在他堕落的,连父王都不愿意提及了,他对我们还有什么威胁?”
司徒千辰眯紧双眼,冷哼一声:“他的生,对我还有剪瞳,都会是威胁。”
慕洛蓦然一笑,拍着司徒千辰的肩膀,恍然道:“原来昭毅将军是想断了凌剪瞳的念想,冲冠一怒为红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