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就是剪瞳,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凌剪瞳声音带着哭腔,握住凌之双的手,极尽哀求道。
凌之双神色一变,赫然站了起来,她想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立刻奔到了床榻那边,抱起了锦被,学着拍打婴孩的动作,哄道:“剪瞳不哭,剪瞳不哭,娘在这里呢,剪瞳笑一个,好不好?”
凌剪瞳杵在那里,俨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突然好悔恨,之前她为了面子和自尊,死活不肯开口叫云逸和凌之双一声爹娘,可如今,她想要叫了,想要喊了,云逸已经不在了,凌之双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伯清轻叹一声:“我找过大夫给夫人看过病,可大夫都说,夫人这病喝药已经没用了,怕是今后都要这样疯疯癫癫地活下去了。”
凌剪瞳凝视着凌之双抱着锦被笑的一脸开心的模样,顿时心如刀割。
以前那么温婉的一个女子,现在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以前凌剪瞳最喜欢吃她做的桂花糕,可如今,她是再也没有这个福气可以尝到了。
果真是造化弄人。
“大小姐,大夫还说了,不能再给夫人造成任何的刺激了,所以,您要是想让夫人认您,这事恐怕要慢慢来才行。”
凌剪瞳点了点头,心里却很不好受。
她回到镇国府的时间晚了一点,司徒千辰已经脸色铁青地站在庭院里,不知等候了她多少的时辰了。
凌剪瞳失魂落魄地走着,直到看到他,眼睛才顿时恢复到了清明,她陡然想起,她跟司徒千辰约定的是傍晚就回来,可如今天色都暗下来了,她整整迟到了两个时辰。
“你干什么去了?”司徒千辰冷言发问。
“我去奉国府,看看我娘。”
司徒千辰垂下眸子,望着一脸冷漠的凌剪瞳,明明是她迟到了,怎么还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看着就恼火。
司徒千辰冷笑一声:“我看你不光是去看凌之双,回来的路上不会还去红袖山庄坐了坐吧?”
凌剪瞳拧眉,瞪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回来晚了,是我的错,可我与那华月是不同戴天的仇人,我怎么可能会去他那里?”
“去没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凌剪瞳懒得跟这个发神经的男人较劲,她径直往前走,却被司徒千辰大力给拉住了手腕:“我看你是见到故人,开心过头了吧,连今天晚上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凌剪瞳侧眸看向他:“什么事情?”
司徒千辰把一包袱的东西摔在了凌剪瞳的怀里:“七星斗橱从来不养废人,赶快进屋,把这身衣服换上,我在厅堂等着你。”
说罢,他转身就扬长而去了。
凌剪瞳低眸看着包裹严实的灰色包袱,有点迟疑地走到自己的屋中,打开包袱拿出衣服一看,我去,这哪里是正常女人穿的?!
这衣服轻如薄纱,还有点透,在凌剪瞳的印象里,这明明就是青楼女子招客才穿的吧?
司徒千辰这是玩什么?
凌剪瞳虽然有点不解和气愤,但还是换上了,站在铜镜前,她简直不敢看自己,这也太天雷勾地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