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知道司徒千辰正在气头上,便小心翼翼道:“凌姑娘会易容之术,属下想,她怕是易容成任何宫里的人,混出去了吧。”
司徒千辰紧皱的眉头一松,紧攥的五指失去了力道,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她会易容,这就表明,她今后可以轻易装成其他人,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司徒千辰踉跄了几步,跌坐在了凳子上。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心神,灵魂一下子被抽离了一样,发怔地只能坐在那里。
终究到最后,这冰冷的皇宫,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皇上”黑鹰看到司徒千辰这副样子很是担心,不由蹲下,他自小跟着司徒千辰,就算是在司徒家遭受了灭顶之灾之后,他都没有看到过司徒千辰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种既是空洞又是害怕的复杂神情,司徒千辰除了对司徒千南之外,就只有凌剪瞳了。
“黑鹰,我后悔了。”司徒千辰苦笑了一声,继续道:“早知道这龙椅坐上去,会这么冷,会这么孤单,这个皇位,我说什么也不会坐了。”
“皇上,您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让……”
“怪不得”司徒千辰像是没有听见黑鹰的话,自顾自地下去:“怪不得,慕惊鸿会那么轻易的放手,原来他早就知道做一个皇帝,会有多少的无奈,和多少的落寞,我以为我赢了他,可到头来,我还是输了。”
为了这个皇位,司徒千辰的手里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他有耍了多少的计谋,可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他以为自己活得最明白了,可现在想想,慕惊鸿比他活得比他明白的太多。
至少,慕惊鸿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凌剪瞳可以陪着他。
而他司徒千辰呢?
不过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现在连凌剪瞳都离开自己了。
“皇上,您从来都不会输,您放心,凌姑娘,属下一定给您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黑鹰说罢行礼之后,就离开寝殿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千辰没有上朝,对外宣称是病了,有的大臣不放心,想要探病,可都被太监给拦在寝殿外了。
太监是好说歹说也才把那些探病的大臣给哄走了,每次看着大臣狐疑的神情,太监都捏上一把汗,不过还好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太监总管用衣袖蹭着额头上的汗际,身边的小太监靠上来轻声道:“德公公,再这样下去,要是被大臣们发现我们在欺骗他们,恐怕我们的性命就都不保啊。”
太监总管德公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左右瞧了瞧才道:“这是黑鹰大人吩咐的,咱们只能硬撑着,唉,皇上也真是的,不过就是丢了一个女人罢了,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唉……”
“皇上这是痴情。”
“你懂什么?”德公公拍了一下小太监的帽子,厉声道:“自古皇家哪里有情可言,这有情就是无情,唉,咱这个皇上,也不知何时能明白。”
凌剪瞳失踪的那天晚上,司徒千辰也跟着就失踪了。
黑鹰带着人都快要找疯了,可就是没有司徒千辰的半点下落,黑鹰知道凌剪瞳的孩子在地玄国的南岛,想着,也只能到那里碰碰运气了,说不定,不仅能找到凌剪瞳还能找到司徒千辰。
这国,不可一日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