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下臣家里这糊涂事,扰世子清净,下臣惭愧。”
姜和跪在廊下,庭院中周准正握着缨枪,一套功夫使得直叫人眼花缭乱。那劲力呼呼作响,连带院子里柳枝,也随着他气劲不时摇曳。
顾衍立在书房门前,笔挺的玄色锦袍,腰间佩了枚暖玉,形容清雅,意态风流。此时静观周准习武,沉默的眼眸中,不辨喜怒。
“罚了她几日?”
姜和心下一惊,从没有想过,世子听过他请罪,最先开口,却是问的罚了府上七姑娘多长时日。
“这……”也不知世子觉得罚得轻了或是重了。姜和俯身一拜,不敢隐瞒。“却是三日。”
好在他已呈禀过实情,想来阿瑗此番是为周全国公府与姜氏颜面,这般已是委屈了她,世子该不会另行降罪。
果然,片刻寂静之后,姜和只听世子淡淡应了声。
然而出乎他意料,下一刻,那人沉吟过后,却是紧接着发了话。
“如此,另行多关她两日。”男子如玉的面庞依旧清冷,半面落在光晕中,越发显得俊逸无匹,高不可攀。
郡守大人百般不解步出行馆。今日他特为姜家请罪而来,怎地世子对此事好似并不在意,惟独对姜瑗受罚一事看得更重?
古怪的是,那人最后又言道:“小惩大诫。”听这话,分明是没打算真叫她吃了苦头。反倒像是敲打他,提醒他莫要一心讨好国公府,对七姑娘施了重罚。
如此前后矛盾,既要多关人几日,又不能罚她太过。却是为何?
与姜和一般,管旭起初也是犹自纳闷。直到世子唤周准进屋,交代他一桩差事,管大人这才猛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听出些门道。
世子命周准送宫里贵人用的“白玉膏”过去,这是对姜七姑娘伤势留了心。
真是稀罕事儿!世子何时除了正事,对旁的事情还能分出些心神,关心起人来?便是国公府里至亲之人,这位也鲜少表露关切。
这么顺着想下去,多出那两日,按照世子惯来不喜解释的行事……莫不是,这位是想着让七姑娘得个安静地儿,好好养伤?
管旭摸摸下巴,越发觉得有理。
“主子,您要担心七姑娘伤势不能及时痊愈,耽搁给您调养的时日,何不放了她出来,在园子里禁足也未尝不可。跟前有仆妇伺候,七姑娘也能稳妥些不是?”
自认摸清了世子用意,管大人立马谏言。
顾衍斜斜扫他一眼,目中幽深看得管旭渐渐收了声儿。
“关她在佛堂,自是为了惩戒。放她院子里禁足,便失了初衷。”
多罚她两日,又赐她白玉膏,虽则有不喜旁人打扰她将养的意思在里头。更多却是要她规规矩矩,老老实实长个记性。
郡守府上下,除去姜和,尚有姜楠姜昱,何时轮到她一内宅姑娘,强出头担下这副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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