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逃亡,她一路混混沌沌,只知狠命压低身子,护住阿荇不被流矢所伤。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比奇小?a href="f" target="_blank">f
眼前俱是逃难的人群,长街小巷充斥着追喊声,只吓得路人躲闪不及,或误中流箭,或被奔马当胸踏过。
这般惨景,遍地哀鸿。她死死摁住阿荇脑袋,遮住她眼睛,饶是在马上已颠得魂不附体,还是能感觉,背后有一堵坚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如她护阿荇般,一刻不离,护着她。
眼泪汹涌而至。她清清楚楚听到,身后的男人,分明已发出几声压抑的闷响。眼睁睁看着搁在她眼皮子底下的缰绳,鲜血淌下,随着他打马,一滴滴震落下去。
血那样红,红得仿佛能刺瞎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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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氏被护送到戍卫营的时候,京中乱党,已到穷途末路之时。
毕竟是天子脚下,这场蓄谋已久,破釜沉舟般的行刺,终究以事败告终。
来之前,覃氏忽闻赵国公府遇刺,侯爷已带兵前往驰援。手一抖,不小心碰翻了刚沏的热茶。
本就是酷暑,沸水泼在手背上,可想而知,该是如何钻心的疼痛。可主人却近乎麻木的,一句话也不说,眼神空洞洞,放任娇嫩的皮肤,霎时便通红一片。
京中大乱,这时候,侯爷当先想到的,竟不是贺家,也不是她这个正室夫人,更不是后院哪个貌美的姬妾。而与贺家毫不相关,无亲无故的赵国公府?
多么讽刺。
被府上管事催促着,牲口般,赶上马车,无比狼狈逃出侯府,覃氏望着塞了满满一车厢的后宅女人,而今再看,只见个个儿只知哆哆嗦嗦,抱团哭啼。哪儿还有素日在她跟前恃宠而骄的那副嘴脸。平常再得宠又如何,到了生死关头,不也跟她一样,都是被男人弃之不顾的可怜虫。
覃氏觉得或许她该觉得庆幸。京里虽乱,可乱却只乱那几处地方。那些人要剪除的,首当其冲,便是赵国公与顾家满门。幸而没人来追杀她们这干手无缚鸡之力的侯府女眷,如此才能趁乱出城,有惊无险被送至有重兵把守的京郊戍卫营。
得知已无性命之忧,覃氏在来时路上,无数次设想:待会儿见了江阴侯,与被他不惜拼死也要带着奔逃的姜氏,她该摆出何种面孔来,才不会显得太失了侯夫人的身份。
然而任她如何大胆猜想,也不会料到,再见姜氏,竟是在江阴侯卧榻之畔。
那个女人不知使了何种手段,竟能留在房中,干着在覃氏眼里,随意一个婢子都能打下手的活计。
覃氏与一干侯府女眷却尴尬拦在门外。得知江阴侯中箭,不仅不能上前照看,连别的女人都能轻易踏足的屋子,她却一步也不能僭越。
“侯爷有令,除医官,任何人不得入内。”拦她的是常年跟在江阴侯身边的老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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