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叶羽,却在某一天被皇帝宣布恩旨免去死刑。
“听说是皇上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这么做,不晓得是真是假?”
“可这又什么用?按照律法,驸马还是得被逐出京城啊。”
“驸马是公主的相公,就算有所徇私也是当然的吧?搞不好现下,驸马就被安置回飘香宫好生照料了呢。”
“这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相公了?”
徐增寿在那群聊天的官员讪笑时,绷紧牙关地离开大殿。
一阵凉风吹过,徐增寿清醒了一下,他摇头苦笑,打从一开始,这姻缘就不属于他。无论他心里多少次想要帮助公主度过情伤,但他的心无论多真切,一旦放在注定的缘分面前却是如此渺小可悲。
就在刚才,当他看到公主低头抚琴沉思时,他便绝望的在心里哀叹一声。他明白公主对驸马的深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到自己身上的。
徐增寿突然走到怜香面前,他直视着终于发现有人进来后从而露出诧异神色的怜香,轻声唤了一声:“大长公主。”
怜香诧异看他:“徐四哥?你、有什么事?”
徐增寿静静的望着她,“驸马离京这么久,可有消息传来?”
怜香先是全身一震,随即不解的看着他,摇摇头:“没有。”
“公主不生气么?”
怜香轻笑一下,幽幽的看向北方的天空:“因为我知道他在哪儿,也知道他的心在哪儿,他现在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我们彼此坚定,因为心中有一种确信,所以我会变得更加宽容。”
徐增寿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公主,你真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如此为爱执着的女子。”
怜香依旧微笑,看着北方天际的眼神里充满柔情:“我这辈子没有那么拼命爱过谁,没有为了谁那么努力过,但是他,真的是我生命里的一个例外,一个很大很大的例外!”
那一刻,徐增寿更加明白了,这位自小任性淘气的公主其实能付出大海般的深情,但那娇艳如花的笑容,温婉的眼神,永生便只对一个人绽放。永生永世,唯有叶羽一人。
他苦笑一下,随即说道:“怜香,我现在就去见皇上。”
当徐增寿对朱允炆说出自己想要迎娶别的女子时,就注定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与怜香结缘,他唯有祝福她与她认定一生的真情,愿她早日得到应有的幸福。
这是徐增寿的方式,用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守护了他爱的人。
怜香呆呆的坐在廊下,她无奈的叹息了。徐四哥为什么就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呢?
最后,她自嘲的笑笑,发现好像除了叶羽,她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人。抚着琴喃喃的自语:“臭驸马!你真是个祸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轻笑一声,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自己与叶羽竟然已经是十载的夫妻了。
“十载夫妻结缘深,只因一夜百日恩。”
怜香有些疲惫的将头枕在琴身上,闭着眼喃喃自语:“驸马,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