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笑的依旧温和,但眼中却是一片落寞:“四弟说的是。”
朱棣见他神情,心中也是不忍,想要出言安慰。
但朱标却已开玩笑道:“如我同四弟的感情,凉国公真是多虑了。”
朱棣神情一滞,一时未解,诧异问:“什么?”
朱标笑笑,道:“没什么,只是玩笑而已。况且我一直相信,不论他人如何,四弟是绝对不会对我有二心的。”
听他言辞,看他神色,朱棣忽的明白过来,如被砾石击中心脏,脑中瞬间一片冷澈。
他看着眼前的太子,想着方才那番推心置腹的言辞,竟觉得无比的尴尬刺心。他几乎控制不住唇角的冷笑,但所幸,嘴唇因为太过酸楚而无法弯曲。
朱棣目光幽寒,淡淡扫过在场几人的脸。太子笑而沉默,徐仪华凝眉担忧,徐允恭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似是要将自己看透。
真是凄凉,所谓兄弟,不过如此?
太子如此说,显然已怀疑过自己。即便他没有,也定是有人在他耳边提起过。看徐允恭这个样子,想必也是警惕着自己的,他虽是仪华的亲弟弟,但他的眼神已透露出誓死效忠太子的决心。
朱棣只觉一阵极致的胸闷,良久,才缓缓道:“皇兄的信任,臣弟明白,必不辜负。”
虽已是初夏,但徐仪华却感觉有蒙白的雾气顺着朱棣一张一合的唇齿溢出,似有一股陡峭的寒冷。
朱标笑着点头,似是对朱棣的话深信不疑。
徐仪华想要转移话题,打开这让人极度窒息的静默。
忽然有一把女子响亮的声音传来,瞬间惊动了静寂的空间。
“太过分了!你们是兄弟,你竟然怀疑他?!”
朱棣和徐仪华同时一惊,这样骄纵的声音,此时王府上下只可能是一个人,只有她,江月。
下一瞬,那抹让人难忘的樱粉色就已推开大门,出现在殿内。由于许久未见,太子和朱棣打发了所有的下人,没有人知道江月什么时候到的。
徐仪华快速看向朱棣,朱棣却只是直直注目于那樱粉色的纤细身影。
江月出现的那一刻,徐允恭就一站起身,但他的速度还是没有江月的语速快。
她指着坐在上位的太子朱标,难掩愤怒和痛心,脱口道:“燕王老兄是这么好的人,他爱戴百姓,为国家尽心尽力,对父母孝顺,对兄弟姐妹友爱,甚至,对我这个外人都百般照顾。对你,他又这么恭敬。这样好的人,你竟然还要怀疑他?被自己的亲哥哥怀疑,你可知他会多么伤心!亏你还能说出与他最为亲厚,真是虚伪!”
她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徐仪华惊的不知所措,太子朱标依旧沉默,朱棣只是目不转睛的看向江月,而徐允恭是唯一一个做出动作的人,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江月,用力一扭将她的手臂扭在身后,发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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