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前提下,一些人就做出了和司马氏篡位时候,那些忠于曹氏的文人们一样的举动。
宿谊可以理解这些行为,但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慕晏也喜欢这什么清谈。
慕晏更偏向于武将一些,又圣眷正隆,难道只是单纯爱好这项娱乐?还是单纯喜欢用它来装个逼?
不过清谈什么的,高中大学都背哲学背的两眼发黑的宿谊自认为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宿谊微笑:“慕大人想要谈什么?”
两人还只是陌生人,自然不会谈国事。清谈的形式是,先抛出一个问题,然后两方或者多方辩论。
慕晏想了想,指着旁边一还未开败的菊花道:“同样一朵花,有人觉得它好看,有人觉得它难看,那它究竟是好看还是难看?”
宿谊闭上眼沉思一会儿,然后慢悠悠道:“眼开则花明,眼闭则花寂。”
宿谊此话看似和问话不搭,其实是一个意思。万物好看不好看,都在于人本身。正所谓我睁开眼睛花就开了,我闭上眼睛花就谢了。这就是唯心主义。
当然,作为新社会好青年,宿谊当然不是个唯心主义。他学的可是历史辩证唯物主义。但在古代,哪种更好装逼一点呢?自然是唯心主义更好装逼。老庄本来就是唯心主义,作为一个道士,他自然要说唯心主义。
相反,慕晏的论点倒是唯物主义的论点。花好看还是不好看,其实都是错觉。其实花就长那样。
宿谊心里是很赞成慕晏的观点的,但是,他还是要驳倒这个观点,不然怎么装逼呢?
“眼开则花明,眼闭则花寂”是王阳明的话。王阳明时候正是程朱理学盛行的时候,是儒家最腐朽的时候。王阳明为了辩驳程朱理学,提出了“心即理”的观点。
程朱理学乃是格天下之物,而理自现,主张问学致知。但王阳明认为,“先儒解格物为格天下之物。天下之物如何格得?且谓一草一木亦皆有理,今如何去格?纵格得草木来,如何反来诚得自家意?”他认为,应当加强自身修养,为善去恶,知行合一。我心即宇宙,格物致良知。
王阳明的理论虽然是唯心主义,但是在人的自我修养上,是具有积极意义的。这也是逐渐没落的封建地主阶级最后一次活水注入,不但给华国近现代史影响巨大,也对整个东亚文化影响巨大。
宿谊的爷爷就是对阳明学十分尊崇,退休之后就专门研究这个。虽然宿谊觉得,整个宿家大部分人都没有做到“格物致良知”,但为了做一个能得到家中很多优待的好孙子,宿谊对阳明学也研究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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