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也看了一眼。
却皱起了眉头,喃喃道:“她,好像——不会针线。”
“什么?”
“朕记不太清,只是模糊的觉得,她好像不会做针线。”
“……”
南烟也没有说话,但眉心慢慢的蹙了起来,看着祝烽看向自己手中那只香囊的时候,面色凝重的样子,让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所说的“她”,到底是谁呢?
是真正的先陈皇后,还是塔娜公主?
他对他们,印象应该都不深,加上两次使用“太上忘情”,还能有感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这么固执的在这些陈旧的物品里,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毕竟,每个人都想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那,似乎也是决定自己将来会往哪里去的关键。
像祝烽这样的人,自己的命运,天下的命运,他都是掌握在手中的,所以,他很难接受自己竟然对过往一无所知,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追寻,让南烟的心里更加的矛盾。
因为,她是知道真相的。
可是回到北平之后,鹤衣和许妙音已经不止一次的对她耳提面命,之前只是宁王提起了这件事,就让祝烽的神智整个陷入了混乱,进而在皇宫中大开杀戒,逼得他们对他使用了太上忘情。
如果,自己再告诉他,结果会是如何?
会不会又一次将他逼上绝境?
可是,不要他能不能承受第三次的太上忘情,光是自己,已经无法承受他再一次遗忘自己了。
南烟沉沉的叹了口气。
祝烽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为什么突然叹息,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
南烟急忙掩饰的摇摇头,然后说道:“皇上,你说——‘她’不会针线,是指先陈皇后不会做针线吗?”
祝烽皱了一下眉头,轻轻的说道:“是的。”
“真的吗?”
祝烽看着她,哑然失笑:“除非是朕的感觉有错,否则,朕在这件事上骗你做什么?”
“……”
南烟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也对。
先陈皇后,是本朝的第一任皇后,贤德端庄,母仪天下,可是她并非出自名门,而是跟高皇帝一样,出身寒苦,自幼失怙,跟随着义父在军中颠沛流离,应该也是没有学过针线女工的。
不过这个香囊——
虽然自己已经大概知道祝烽的身世,这些线索实际上对她就没什么意义了,但南烟还是对这个香囊有一点莫名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想了想,下意识的将那香囊送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照理说,这个香囊是先陈皇后的遗物,不算她用了多久,放到现在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味道早就很淡了,可是南烟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却隐隐的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
“咦?”
南烟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祝烽原本已经拿起了其他的东西在看,听到她这一声,立刻又转过头来:“怎么了?”
南烟道:“这个香味——”
“这个香囊还有香味?”
说着,他立刻从她手中拿过来,也凑到鼻子下面深深的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