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拿这话来敷衍我!”陈夫人就不高兴了。
陈康梁懒得听她说,就站起来道:“母亲,我约了人见面,这事容后再说吧!”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沈家的那个丫头?”陈夫人见他一副明显抵触的情绪,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那时候你瞒着我自己跑去沈家退亲,可是把我的面子都丢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执迷不悟吗?”
“母亲你多想了!”陈康梁道,因为是自己的母亲,终究是没好意思甩脸色的,“你也看到了,父亲现在一蹶不振,咱们陈家难道我能看着它就这么没落了吗?好歹等我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再说吧,现在我是真没心思说别的!”
说完,他强行拉开陈夫人的手,转身就走。
“你这是要气死我吗?”这个儿子算是被她宠坏了的,真倔起来,陈夫人也无可奈何,于是就只能冲着他的背影跺脚。
陈康梁出了家门,直接就去了云鹤楼。
他会选云鹤楼,没别的,云鹤楼就在东边城门边上,在进出城门的必经之路上。
那时候,沈竞就只带着那位师兄回京了一次,而且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师兄进京之后直接住在了沈家,机缘巧合,他就只有一面之缘。
那时候,他对那人不是很关注,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再加上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人的容貌多少会有些变化,只凭城门外那匆匆一眼,他实在也不好下定论,所以他必须再见裴影夜一次,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这会儿还不是吃饭的时辰,所以云鹤楼里也很冷清。
陈康梁选了二楼临街视野最好的雅间,定好了酒席就先上楼去等。
半个时辰之后,卓开换岗之后,直接穿着铁甲就上来了。
两人都是世家子弟,又是十几年的交情,所以相谈甚欢。
席间,陈康梁状似无意的又把北魏摄政王一案的经过都问过了一遍,但是抽丝剥茧,怎么想也是觉得那只是太子栽赃嫁祸的勾当,毕竟——
再怎么样,西陵越犯不着用自己的王妃出面杀人的。
沈青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去杀人?怎么看都不靠谱。
两个人推杯换盏,心不在焉的喝着酒,一直到华灯初上,才听见城门的方向马蹄声清脆,还是中午时候那十来个人的阵容,一行人从城外打马从街面上走过。
这时候卓开已经喝高了,眼睛通红的拉着他的一只手絮絮叨叨的说话。
陈康梁稍稍把身子往半敞开的窗户后面藏了藏,然后凝神静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
裴影夜一马当先,黑色的衣袍黑色的披风,灯光和星光之下,他面上线条流畅,勾勒出绝代风华的五官轮廓,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像是沉浸在黑暗中的雕塑,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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