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
沈仙看了眼地上,眨眼间变成了一张人皮的店伙计尸体,还有那只鼠尸,一时倒分不清到底是指哪个。
“好。”
他可没忘记,昨夜里在后院听到的声音,是一公一母。
如今公的死了,剩下那只母的岂会干休?
“公子,冒犯了。”
银貂跳上了他的肩头,沈仙只见它捧着双爪,一阵嘻嘻碎语,似在念诵什么。
白毛鼠儿似知道它要做什么,也连忙毫不客气地蹦上了他肩头。
然后便觉周遭景色一变,似乎置身于一片浑浊黝黑不能见物的泥潭之中,只霎那之间,他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客店之前。
“嘤嘤,怎么样?错儿姐姐的遁地术厉害吧?”
沈仙深以为然地点头:“着实是厉害。”
再看银貂,这会儿却无半点得意之色,反倒是目带惊恐,看着街道一方。
顺着它的目光看去。
夜色朦胧,雾气隐隐。
几点红光在其中若隐若现。
一阵诡异的乐声从无到有,从远到近。
吹吹打打,高低长短,似泣似诉,似喜似悲,
“子时到,吉时到~”
“子抬轿,子坐轿~”
“公子俏,娘子娇~”
“娘子笑,公子壳~”
在一阵尖锐声音,唱着怪异的曲调,诡异的唱词中,一顶大红的轿子从夜雾中之中渐渐浮现、由远及近。
这大红的轿子也不见人抬,悬在空中,随着那诡异的唱曲唱词,上下左右微微晃荡。
随着轿子渐渐靠近,街道左右原本紧闭的门户、空空无人的居民房舍之中,不知何时,都亮起了幽幽的红色烛影。
门窗之上,投射出一只只硕大的鼠影。
与沈仙昨夜所见,一般无二,诡异阴森。
轿前,只见一个身穿大红袄子,涂脂抹粉的“老太婆”。
却哪里是个人?
分明是一只佝偻着身子、逾半人高的灰毛老鼠。
一手拄着一根鸠杖,一手挥舞着一方红帕。
在店外等候的燕西风,此时早就满脸凝重地手持长剑,一步一步地倒退,挡在沈仙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