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那个在弓上动手脚的人,往死里堵他的活路。其他知情者,让他们在行里混不下去,张谦的那个妹夫,留他一条命,让他一辈子一无所有。至于张谦……”
他的呼吸越发深大,满含着怒意,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让他好死。”
这样的狠毒并没有让对方多惊讶,只是有些迟疑,“但这样会惊动秦总和常导的……”
这也是个问题,常翊不得不冷静了下来,“反正我爸不管商界的事,让我妈知道倒是关系不大,你们低调点就行,如果我妈问起来的话,照直告诉她是我的安排。”
对方一一应下,利落地挂掉了电话,而常翊回到孔一娴的病房前,才发现房门是开着的。从灯光的投影看,她就站在门口。
刚刚的话,她都听到了……
他有些迟疑,犹豫了两秒还是走了过去,果然孔一娴就站在门口,垂着眼没有看他。
“一娴,你都听到了吧。”
孔一娴没有点头,因为背对着灯光,表情有些看不清,“你要把他们逼到死路么?”
常翊有些心虚,怕她会厌恶自己,但这的确就是他的决定,不这么做,他咽不下这口气,“他们伤了你,自然要付出代价。”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决定他们的活路?”
孔一娴抬起头,突然的怒火让常翊有些意外,却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他们故意弄坏你的弓,有可能要害得你职业道路就此终结,甚至害得你失去一只眼睛,是他们有错在先,付出代价有什么不对。”
“没有不对,他们是该付出代价,可给他们代价的人,不该是你,而且你给出来的惩罚也太重了。”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有幅度过大的表情,只能压着心火坐回床边,让常翊把房门关好。
常翊不敢惹她生气,只能老实关上病房门,想扶着她坐好却被孔一娴躲开,不免有些受伤,“一娴,他们的行为太恶劣了,故意在锦标赛之前安排比赛让你去,又威胁到了你的人身安全,你就能容忍他们对你的伤害么?”
孔一娴努力平息着呼吸,有些费力地抬头看他一眼,又因为眼睛疼痛而不得不低下头,“不能,我又不是圣母婊,被人害了还不反击?但是常翊……我还以为那些任性放肆不顾后果都是你以前的坏习惯,原来现在的你还是这个样子。”
这种话对于常翊来说就是戳心窝的刀刃,他的身形一僵,艰涩地低下了头,“一娴我……”
孔一娴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先打住他的话头,“他们做过的事,自然要付出代价,让你去走法律程序也会因为证据不足而收不到太好成效。
但是你不能仗着家里有势力就乱来啊,既然你是个离家独立的人,那为什么要在这种问题上向家里求助呢?而且就算是仗着家里势力……就把别人往死路上逼,常翊你太狠了。”
最后这句话,才是真正让常翊害怕的,他半蹲半跪在地上拉着孔一娴的手,指尖有些发凉,“一娴我错了,我听你的不这么狠,你让我怎么做,我马上改好不好。”
孔一娴最见不得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忍心地把他拉起来,“这件事……他们真的是太可恶了。虽然闹出人命不合适,但是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她抱着胳膊仔细想着对策,因为眼球动起来会痛,所以目光直直的看起来跟快睡着了一样。
“你手里的证据,都拿出来放到网络上,再附上详细说明,解释他们如何利用职权买通工作人员,又如何破坏我的弓还不承认。
还要把之前张老板的账一起算了,说他威胁我不成,被打压了才蓄意报复,制造了这次恶意伤害案件,反正怎么编排他们就怎么说,你要不会就交给我。”
常翊赶紧点头,“我会,能搞定的。”而且为了不遗漏,他还特地拿出手机记下来。
孔一娴很满意他的态度,想了想又继续说。
“除了这个,那个张老板的妹夫不是也有商业圈子么,想尽办法把他的名声搞臭,就说他其实是想吞并另外一个主办方才合作办了这个活动,等出了事,就把问题推给那个背锅侠。让他们内部解决问题,而且这次的主谋,就得是这个妹夫。”
这样不仅让他很难在本行业圈子里混下去,还能让他得罪体育行业的一大片人,就算是被业界除名了。
这还不算,最关键是那个被买通,在她弓上动手脚的人。
能做到这种事,说明那个人也是很有技术的,可明知道会出现多危险的情况,却还是故意为之。
这样的人不能留,所以一定要拉入行业黑名单,就是不知道弓身内侧有没有留下那个人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