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冯大牛和汪氏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
“这点我们早就知道了,你烂在肚子里,不要往外说。”我道,这家伙是个怂蛋,但冯大牛可不是,瞎囔囔要是被冯大牛知道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好好!”冯三顺立刻点头。
我沉吟了一下,感觉没什么要说的了,便说:“你先回去吧,监视好冯大牛和冯犟头,如果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立刻通知我。”
曹楠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冯三顺千恩万谢,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人,可靠吗?”曹楠问。
我想了一下,分析道:“如果明天冯家风平浪静,那就基本可靠,如果明天冯家兴师问罪,那就我们失算了,不过赌徒贪财,加上和冯大牛有过节,这事有七八成的把握。”
曹楠缓缓点头。
大姓人家内部其实也是有矛盾的,支系矛盾,土地矛盾,甚至分个祖坟都会产生矛盾,好的穴位谁都想让自家的亲人睡进去,差的谁都不想要。
冯大牛能在冯家年轻一辈人中号称带头大哥,那也是踩着别人的肩膀上来的。
有矛盾,就能被利用。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视野一下宽阔了不少,自己行事必须学会借用别人的力量,这叫借鸡下蛋,一个人单打独斗终究太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尽量用钱解决。
之后我和曹楠聊了几句,便各回各家了。
回到店子,我先把身上的石灰洗干净,那个女人准备十分充分,连石灰都有,行事十分谨慎。
洗完之后我试着联系黄毛和胡来,结果和想象中的一样,联系不上了。
没多久陆凝香竟然来了,她进房间冲我一笑,顿时整个房间似乎都明亮了。
“你来了。”我笑着打招呼。
她竟然“嗯”了一声,坐到我旁边,声音无比动听。
尽管经过交流,已经熟悉了很多,但我依然感觉有些局促,没话找话问了一句:“你晚上,都在哪睡觉啊?”
我根本没去想这句话她能不能理解,因为自己只教过她睡觉这个词汇。结果她指向金盆山的方向,措了好一会儿词才道:“山上。”
我一下就惊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对她来说太难,结果她却回答出来了。而且终于透露出了一点属于她的消息。她晚上才出现,白天应该在山上某个位置。她不是人,不能见阳光。
“这电视的效果也太好了吧?”我喃喃道,距离上次我教她,就只有孟水生撞见她的那一次,孟水生说怕她闷,给她开了电视,结果她就跟着电视学,效果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好。
可笑自己还去弄一些叫幼童的课本,完全没必要,她一旦开启了语言,进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电视。”
似乎是我喃喃自语提醒了她,她伸出手指着电视对我说道,字正腔圆,比我岭南口音的普通话标准得多。
“等着。”
我急忙点头,走过去,把电视的开关摁下去。
这电视是准备结婚用的,没看过几次,屋顶装了信号锅,能收不少台。打开后播放的是一部古装言情剧,陆凝香看的聚精会神,时不时学着说一两个词,半句话。
和之前的猜想的一样,她学习的速度惊人的快,一旦出现相同的两句话,她基本就能读出来,反复出现的词汇就更不用说了;词汇量累加的飞快,而且很多她似乎懂得基本含义。
这让我有些惊诧,感觉她好像并不是什么词都不懂,而是忘了说话,现在只是重新拾起来。
就像一个很多年很多年不曾说话成哑巴的人,突然声音好了,能说话了,于是重新开始学习说话,速度自然飞快。
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并没有可靠的证据,这点或许要等到陆凝香完全能够交谈的时候才能知道答案。
就这样,我陪着她看了一晚上的电视,中间播放了两个接吻的镜头。陆凝香便看向我,眼睛眨了两下,脸上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接吻是做什么的,也吸阳气?
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临近天亮的时候,她照例吸了一把阳气才离开。
品着嘴里属于她的味道,我呈大字型摆在床上,心里感觉不得劲,自己和她之前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说不清了。
我不禁在想,冯德亮当初为什么要把陆凝香寄给我?
这其中到底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冯德亮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知道爷爷是龙头?
可问题是,爷爷已经去世了,他行事的逻辑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