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底气,敢抨击老师?
徐琉璃看到这一幕后,也是觉得诧异。荀子曾是稷下学宫的祭酒,主持稷下学宫一切事务。在稷下学宫内,荀子威望高,深得拥戴。放眼天下,荀子也是天下的文坛领袖,人人敬仰。
如今稷下学宫,竟是批判荀子。
太让人震惊。
徐琉璃朝林丰投去疑惑神色,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丰道:“暂时不知道。。”
他转而看向小酒馆的掌柜,询问道:“掌柜的,稷下学宫批判荀子,有多长时间了?”
掌柜笑道:“差不多大半年了。”
林丰道:“据我所知,荀子在稷下学宫,颇有名望的。怎么这一次我来,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这些人,怎么竟是抨击荀子呢?”
掌柜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公子,具体的缘由,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不知道。就只知道,林大儒名叫林元图,是齐国的大儒,曾在齐国礼部担任尚书。上了年纪后,就致仕修养身体。他成了稷下学宫的祭酒,慢慢就兴起讲学及抨击荀子的事情。至于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知道了。”
林丰点头道:“结账吧。”
“诚惠一两三钱银子。”
掌柜微弓着腰,笑着说话。
林丰直接让人结算,虽说觉得有些小贵,只是如今他还有事情,懒得去计较。林丰让随行的侍从先回驿馆,把购买的物件搁置,林丰带着徐琉璃径直往稷下学宫内去。
街道上,还有许多士人云集。
这些士人,往稷下学宫去。
全都是去看讲学的。
林丰跟着人潮走,进入稷下学宫内后,约莫走了一刻钟,来到稷下学宫内一处极为空旷的场地。
这里聚集了许多人。
十一月的天气颇为寒冷,甚至冷风习习,可是来的人却颇为激动。
许多人已经议论了起来。
林丰带着徐琉璃,不断的往内中走去。当两人悄然靠近里层后,就看到场地最中心搭建的一座半人高的高台。
这位置,恰恰可以坐着讲学。
在高台上,摆放着坐席,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约莫七旬开外的老者。
老者赫然是林元图。
林丰并不认识。
齐国的官场上情况,林丰做了一定的了解。齐国士人清流大儒,林丰不可能全部了解。今天的林元图,身穿博领大衫,外罩大氅,花白且稀疏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林元图微闭着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林丰并没有急着去。
他静静看着。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林丰忽然看到了王粲,他从台下到了台上,在林元图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林元图睁开眼睛,王粲则是迅速的退回台下。
林丰在台下,再者又在人群中,周围一眼看去人太多,王粲也没有注意到林丰。
林元图睁开眼睛,环顾周围一圈,道:“肃静!”
咚!咚!
附近更是响起敲钟声,顷刻间,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一双双目光,落在林元图的身上。
林元图一抖袖袍,自坐席上站起身,他身材清瘦,个子比较矮小。上了年纪后,背脊开始佝偻,显得更是矮小。他站在台上,环顾周围一圈后,高声道:“老夫今天传道授业讲学,主要是传授为官之道,如何和上官相处。”
“不过讲学之前,还是再说一说荀子。这段时间老夫思来想去,把荀子的罪名重新做了一个梳理。”
“荀子此人,有七大罪。”
“可谓是罪大恶极。”
林元图声音登时拔高,高声道:“今天,老夫就好好的阐述一下,荀子的这七大罪。”
徐琉璃听到,脸上尽是怒火。
区区林元图,抨击荀子,还要脸不要脸?
徐琉璃一步迈出就要走出去,只是林丰却拉住徐琉璃,摇头道:“别着急,先等他说。他说完了,我再一一反驳。现在去阻拦他,没有什么意思。”
徐琉璃听完,这才有停下。
只是,她也愤怒。
林丰冷眼看着台上的林元图,心中摇头。没了老师坐镇的稷下学宫,乌烟瘴气,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是时候该收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