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姚钰这人虽性情淡漠，但并不拒绝那些凑上来想讨巧的人，又或者，他根本不屑于拒绝，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很快，姚钰那队的人就齐了，剩下的人则另成一队。

宋濯大致扫了一眼，姚钰和姚勇二人自小便学了骑射，那般显赫的家族培养出来的后辈，自然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莫说下舍了，便是整个白鹭书院怕是也难有人能出其左右。

尤其是姚勇，骑射技艺尤为精湛，又事事以姚钰为尊，想来是姚家培养出来贴身护着姚钰的侍卫。

但好在，姚钰那边除了他与姚勇二人，那些争先恐后要加入他们队伍抱大腿的都是些半吊子，平日里惯常喜欢投机取巧。反观自己这边，虽没有出众如姚钰、姚勇这般精通骑射的人，但都是些老实刻苦的学子，除了个别几个资质较差的连上靶都难，其余人骑射技艺大多都在中上游。

是以，他们也不是没有赢的机会。

只是，往日里夫子都是让大家两两分组进行比试和练习，这还是第一次分为两队来比试的。

往常姚钰和姚勇自然是绑定在一起，其余人连与他们比试的资格都没有，现下，见他们二人成了一队，剩下的人还未比就先衰了士气。

“他们的骑射技艺本就顶尖，还组在一起，我们根本毫无胜算！看来，今日罚跑的注定是我们了。”

说话的是郭烈，出生于猎户家，已是宋濯这边骑射最好的学子了。

连他都说这话，其他人更是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所在的队伍毫无胜算。

“比姚钰、姚勇我们自然比不过，但若你对上的是吴文山呢？”

少年嗓音清冽，话中带着十足的把握，让人不由得转头看向他。

宋濯接着道，“夫子只说我们分为两队比试，但并未规定我们的出场顺序，那对手就由我们自己选。郭兄对上姚勇、姚钰二人自是没有胜算，但若是对上吴文山，便有八成的把握了。”

“纪和、孟知的天赋在读书作章上，骑射便差了些，既然我们注定比不过姚钰二人，那不如由纪和、孟知与他们二人比试。”

“嘶——”

少年的话音落，其余人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倒是他们从未设想过的道路。而经由宋濯一点拨，众人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濯又将其他对手通通分析了一遍，大抵是少年太过从容，声音里便带了些让人信服、镇定的意味，让人下意识的听从。

平日里大家两两分组，对那些人的水平心中有一定的了解，当即自告奋勇的将自己有把握赢的人名一一列出。

这样一来，他们赢的几率竟有七成！一时间，众人大扫先前的颓靡，人心鼓舞振奋起来！

“还得是宋濯兄，难怪平日里夫子总是对你赞许有加，这次我算是彻底服了！”

“郭兄谬赞了。”

宋濯温温一笑，目光却是穿过众人，落在对面，眸色深沉漆黑如墨，今日这场比试，便当做自己的投名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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