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做了决定，老者自然应下。

只是经过老者的一番劝诫，姚钰更清楚这个机会得之不易，对宋濯也就越发感激。

天色已晚，姚钰再不迟疑，和宋濯告别之后便命车夫速速赶车回城。

老者答应了宋濯去姚家为姚澈解毒，自然也随着姚钰回了姚府。

随着老者进府的事情传到姚夫人耳中，知道姚澈的毒终于有机会能解开这一刻，宋濯也就成了姚家所有人的恩人。

秋深了，这雨说下就下。

宋濯赶在雨落下前进了门，下一刻，绵绵的雨便轻飘落下。

今日因着有事耽搁了，他回来得晚了些，天已经蒙蒙发灰。

一进院子看见林轶和顾念之凑在一块儿学识字。

先前因顾念之说话总是头头是道，引经据典，林轶一直以来都以为顾念之是念过书的，今日才知，对方并不识字。

正巧宋濯没回来，没人教他识新的字，顾念之便跟着他在院子里认真学认字。

林轶还挺认真的，把平日里宋濯教他识字时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十，倒真有些夫子的架势了。

“念之姐姐，这个就是你的名字。”

林轶指着他在地上用树枝画出来的三个字兴冲冲道。

顾念之看了之后点点头，表扬他道，“你的字真漂亮。”

“我的字比起小五差远了。”林轶赶忙摆手，一本正经的说，“小五的字才漂亮呢，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什么骨......风骨！对了，就是风骨，小五的字很有风骨！”

顾念之被他脸上崇拜的神色逗笑，继续鼓励，“你才学了没几日，能写出这样的字已经十分难得，算是很有天赋了。你跟着阿濯好好学，说不定明年开春也能考入白鹭书院呢！”

说完，她捡起自己那根树枝，控制了一下臂力，故意将笔画写的歪歪扭扭，作出头一次写字的样子来。

她只是不认识繁体字，并不是真的文盲。

是以，尽管她已经很刻意，但动作还是比初次学写字的人要熟练规整许多。

毕竟用树枝在地上写和硬笔字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况且她对于字的结构掌控能力超出初学者太多。

林轶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字，再抬头看向顾念之，“念之姐姐，你才是真的有天赋啊！你真的是第一次学写字吗？你的字虽然有些笔画歪歪扭扭的，但是看起来莫名的很舒服，真奇怪。”

二人学得认真，并没有发现宋濯已经回来了。

少年站在不远处，视线落在顾念之写的那几个字上面，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

据他所知，顾念之确实大字不识几个，更别说写字了，第一次碰笔约摸着是先前他初入学院时陪他去买笔的时候。

可是看她写字的动作，完全不像第一次拿笔的人......

人明明还是先前那个人，当初他亲眼看着那些人将她从水中捞起，不会错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人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真的是顾念之吗？

宋濯心中，头一次对此产生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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