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只蹭我们的鱼和酒，从未说过这些奇怪的话，也就今日见了阿濯才这般反常的。”

姚钰老老实实回答顾念之的问题，并没有因此而多想。

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姚璟和顾念之那若有若思的隐晦目光。

吃过烤鱼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众人在门外与老道告别过后就下山去了。

顺着河流一路往下，湖面上的船只比起上午已经少了许多，路边的马车也只剩下零星的几辆，显然先前来看赛龙舟的人都回去了。

顾念之与宋濯如常回了家，无人再提及今日老道说的那些疯言疯语。

家中已经包好了粽子，成串地挂在院子里晾凉，等顾念之与宋濯一回来，便被李氏打发着去给院子里那些孩子们送粽子。

今日是端午节，平日住在院子里的那些朗石村妇女们都回朗石村与家人过节去了，留在院子里的只有那群少年和云锦，想来都是不会包粽子的人。

过节还是要有过节的气氛，虽不能为他们做更多，但多准备一些饭菜和粽子总还是可以的。是以，钱氏和李氏今日一大早就起来忙碌，除了给自家准备各式各样过节的东西，还多准备了一份给大院里的少年们。

被李氏仔细叮嘱过好几遍之后，顾念之和宋濯提着几个大食盒出了门，意外的多了二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街道上到处都是菖蒲和艾叶的香味，因临近饭点，路上行人少了许多，就连到处乱跑的孩子们也都被唤回家去了。

偶尔从路过的院子里飘出几缕菜香，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前面拐过街角之后，便彻底没了人，两边是闲置下来的宅院，二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中重叠在一起。

“念念，你就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少年骤然开了口，那目光中竟还暗含着几许莫名的期待。

顾念之讶异抬眸，没想到宋濯竟然会主动提及这个话题。

难道......

是试探？

顾念之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被问及这个问题了，霍朝朝和云锦问这个问题，她明白对方的心意。但是眼下，宋濯问这个问题，她是真的有些猜不透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通常来说，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那她应该有话要问，还是没话要问呢？

说完全没有问题似乎有些假了，毕竟今日在小寺院中，自己的举动表明了她对于宋濯那个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并不是一无所知。

只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自己的手比脑子先动了，根本没来得及多考虑，生怕他的异常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下意识的举动便是替他遮掩。

顾念之古怪的沉默和迟疑让少年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

他抿了抿唇，十分诚挚道，“念念，无论你想问什么都可以，在我面前，你无需瞻前顾后。”

顾念之轻咳两声，看着他认真道，“我倒是没什么想问你的，就是有个小小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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