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在场的其他人更关心顾念之的状态，她有些无措地抱紧了权相的胳膊，求助的眼神格外惹人心疼。

只是，顾念之先前一直被人挡着，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权相没有贸然开口。只无声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的意思很明显。

顾念之和宋濯没有回答陆太傅的问题，二人相携着站起来面向众人，让顾念之整个人暴露在众人眼中。

此时无声胜有声，所有的答案都在顾念之的脸上。

权相的目光落在顾念之的脸上，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轻拍权小姐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再落下去。

周边的一切寂静无声，光只停驻在顾念之的眉眼间。

她微微仰起的脸庞上有一种犹如深潭般的宁静，和哭哭啼啼的权小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连她开口的声音也十分从容，

“你方才说是我莫名其妙骂你，还打你？那请问，我骂你什么了？”

顾念之的皮肤细腻白净，如同上好的玉，以至于众人看见她脸上那几道血痕时，呼吸都不由得滞了几分。那几道抓痕的边缘如今微微泛着红肿，看起来十分可怖！

权小姐说顾念之打了她，可如今，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分明是顾念之伤的更重。

况且，平时权小姐在外的风评可不太好，向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何时别人敢欺负她？

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无形之中，众人的心已经偏向了顾念之。只是权相还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贸然开口，便一个个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

被顾念之直点出来，权小姐正想开口胡编乱造，但想起来权相还在旁边，为了维持自己在权相面前的形象，她即将出口的话就生生咽了回去，抱着权相的胳膊撒娇，

“爹，我的头好疼啊......”

“是头疼还是失忆？”顾念之挑了挑眉，继续问道，“如果我刚才真的莫名其妙骂了你，这位小姐总不会因为头太疼了忘了刚刚发生的事吧？”

反正现在自己在明面的道德上占了上风，而且面前这位刁蛮大小姐的爹看起来和陆太傅的关系很是亲近，那自己就更有必要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了。

顾念之的唇瓣一开一和，权相的五感终于归笼，周边的声音渐渐复苏了。他猛地松开权小姐的手，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顾念之身上——

像，实在是太像了！

那眉眼间的神采简直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险些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动作，想要伸手去拍拍顾念之的头，问她疼不疼？

众人都跟在权相身后，除了顾念之和宋濯，无人发现他的失态。

顾念之据理力争的话语一顿，目光转向这个面相十分威严，此刻却又有些小心翼翼的老头，语气有些迟疑，

“大人可是有话要对草民说？”

她的话音一落，权小姐也终于发现了权相的不对劲，从刚刚起，她爹就一直在看着顾念之。

那个眼神，就好像他以前见过顾念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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