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乃大玥皇室,家妹既然嫁给吴王,我杨家便是宋氏的亲家。”
杨映雄气的脸色血红,他杨家方方面面都不可能比得过肃王,被如此折辱下不来台,也只能咬死和吴王的亲戚关系,反问道:
“说我杨家和宋氏没关系,你许家和宋氏又有什么关系?”
许不令走到近前,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许家和宋氏没关系?”
知府杜辉听见这话脸色骤变,心中暗道不妙——异姓王本来就身份特殊,说肃王许家和宋氏没关系,那他娘不是直接说肃王已经拥兵自立?
这可是污蔑藩王有不臣之心的话语,掉脑袋的,许不令这是把杨映雄往死路上带!
杜辉反应过来,连忙就要强行开口制止。
只可惜杨映雄的思路已经被带歪了,为了面子死死揪住和吴王是姻亲这根稻草,怒气冲冲回应道:
“我杨家和宋氏是亲家,你许家本来就和宋氏没关系……”
嚓——
剑光一闪,血水飞散。
几百人的目光注视下,正在喷着唾沫争辩的杨映雄尚来不及抬手,斗大的脑袋便飞到了半空,旋转之时嘴还张合了几下,却再也不能发出声响。
“啊——”
突如其来的血腥,让全场惊叫声一片,才子佳人都被吓懵了,不少人直接晕了过去。
杜辉一个哆嗦,直接连着凳子摔在了地上,看着正在喷血的无头尸体目龇欲裂。
萧绮瞪大双眸,她还以为许不令要折辱杨映雄给个教训,却完全没想到直接把这茅坑臭石头宰了,震惊片刻后,又被血腥场面弄得有些反胃,蹙眉偏过头去。
咚——
头颅摔在人群之间,发出一声闷响,惊的唐百伦等人急急退开,脸色惨白摔在地上。
许不令已经收起了长剑,拍了拍没有沾染丝毫血迹的白袍,转眼看向了众人:
“你们听到了,这个贼子明指我肃王一脉和宋氏毫无关联。我肃王一脉为宋氏尽忠甲子,祖孙三代从未有一时一刻不忠,圣上也对我肃王一脉恩威并重,与我父王兄弟相称。如今被小人如此挑拨诋毁,实在罪该万死!”
诸多书生才子都给吓懵了,哪里有心思说话。
知府杜辉被喷的满身是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这种情况下,人都死了还能怎么说,肯定是得给许不令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免得吴王和肃王俩闹起来,当下连忙开口:
“确实如此,杨映雄胆大包天,竟敢污蔑藩王不臣,实在罪该万死,吴王若是在此,必然亲手清理门户。”
诸多只有名望没有地位的大儒名士,除了点头也不敢说什么。
而看了半天诗稿的陆红星,此时终于看完了,偏头瞧见旁边的无头尸体,面色温怒一拍桌子:
“许不令,你太放肆了,杨映雄和吴王是亲家,即便污蔑肃王有不臣之心罪该万死,也该吴王来杀,哪有你擅自动手的道理?”
许不令收起桀骜不驯的表情,老实躬身给未来的大舅子认错:
“令儿知错,是我莽撞了。”
陆红信叹了口气,抬手道:“罢了,杨映雄自寻死路,怪不得你,我会和各位先生修书一封,呈给圣上和吴王,说明这里的情况,下不为例,下去吧……来人,把尸体抬下去,莫要惊扰了在场宾客。”
许不令轻轻点头,转身就走了下去。
一唱一和之下,在金陵盘踞多年的地头蛇,就这么白死了。
在场几百人脸色煞白,看着许不令从前方经过,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该怎么评价。
说许不令飞扬跋扈残害百姓肯定不对,杨映雄暗中坏事做尽本就该死,只是没人能动罢了。现在自己说错话被捏住把柄,现场几百人听着,闹到皇帝跟前都没用,杀的名正言顺。
可在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许不令给杨映雄下套了,看似脾气火爆咄咄逼人,其实都在把杨映雄往歪路上带,等说错话想解释都来不及。
出场、挑衅、杀人,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这暴躁表象下的心机城府,着实让人胆战心惊。
恐怕在起身的时候,都已经想好怎么杀杨映雄了。
可现在这情况,吴王知道了也无话可说,谁让杨映雄自己把脖子递出去让别人砍,你老实认怂能死?
许不令走过人群,周围的才子佳人都退开了几步,显然有点害怕这个面如冠宇的白衣公子抬手就宰两个人。
不过不少人眼中还是有些为民除害的大快人心,仔细想来,想在吴王眼皮子底下杀杨映雄,也只有许不令用这种方法,其他人根本就动不了杨映雄。
路过被吓晕的萧庭时,许不令偏头打量一眼,面容亲和下来,开口道:
“唐兄,方才是我冲动了,你不是要比诗词吗?还比不比?”
唐百伦面如死灰,感觉脑袋都不是自己的,哪里敢开口,表情僵硬的摆了摆手。
王瑞阳还算镇定,扶着翻白眼的萧庭微微颔首笑了下。
许不令见没人找他比诗词了,脸色还有点小失落,轻轻点头,大步走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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