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北齐国师的左清秋,对于小徒弟这番话,轻轻叹了口气:
“你爹是江湖人,师父我是谋士,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杀人,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
“公私之别。两军对垒六十年,每天都有人死,养这么多人、这么多马,也要花很多银子,这些银子最终都会平摊到种地的叔叔伯伯身上。起兵打仗,可能会死一代人,但天下一统,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现在打仗,是为了你以后不用打仗,可能罪在当代,但功在千秋,你以后就明白了。”
小桃花自是没法站在左清秋的角度上思考问题,有点听不懂,只是嗯了一声,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左清秋摇头一叹,也没有继续说教,拿起桂花糕点,掰下了一块儿,塞进嘴里细嚼慢咽,陪着小桃花看着外面的形形色色。
很快,掌柜的端了两碗豆花过来,放在两位贵客面前。
小桃花很喜欢吃豆花,接过小碗,很礼貌的说了一声:
“谢谢伯伯。”
“当不起当不起,小姐您慢慢吃,有啥需要的吩咐小的即可……”
掌柜的自然诚惶诚恐,连忙点头哈腰。
小桃花在市井间长大,不太喜欢被这么对待,抿了抿嘴,把豆花小碗捧起来,放在了后面的桌子上,背对着师父自个吃东西。
师徒俩在小铺子里吃饭,不时有斥候从战场上飞马赶来,把军情传递到左清秋手里,攻势在预料之内,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左清秋看上几眼后,便随身放在了一边。
只是一段饭还没吃完,小县城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些许喧哗声,埋头吃豆花的小桃花,抬起小脸看向窗外,忽然一喜:
“大师兄回来了……呀!大师兄怎么吐血了?”
左清秋早就听见了动静,此时已经来到了街面上。
左战差点被许不令一脚踹死,受的伤不轻,口鼻间依旧渗血的左战,飞马跑到左清秋跟前,便直接摔了下来,急声道:
“爹,世子殿下被许不令绑了……”
瞧见情况急急赶来的诸多将领,听到这话浑身一震,还有些许茫然。
他们看到左战浑身是血跑回来,还以为世子战死了,这被俘算什么?
难不成先锋军突围不成,被全灭了?
被许不令绑了……
许不令……
我日!
西凉小阎王!
西凉军杀过来了?!
诸多将领表情各异,左清秋也是莫名其妙,他知道西凉军不可能在太原,询问道:
“你们带着一万先锋军,还能被许不令单人破阵不成?”
“不是,世子殿下追上头了,不仅人被绑,两匹追风马也被抢走,先锋军无大碍,留了三千骑兵正在追赶……”
左清秋听见这话,稍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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