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三匹马上都有水囊,喝不完。”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也没有拒绝,接过水囊准备仰头痛饮。却不曾想宁清夜连忙抬手挡住,蹙着眉儿掏出手绢,在水囊的口上擦了几下:
“我刚喝过,你怎么直接对嘴喝?”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追兵又没到,能计较自是要计较。”
宁清夜擦干净后,才收起了白手绢。
许不令见宁清夜介意,便没有对嘴喝,而是高高举起,仰着头接住水囊中清水,动作颇为侠气。
这个动作似曾相识,宁清夜想起两个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冬天的雪夜,许不令把酒壶给她,她躺在床上也是这么喝的。
这么喝有点麻烦,不好往肚子里咽……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有点太讲究,反正擦干净了,便抬手直接把水囊按向了许不令嘴边:
“我擦干净了……”
“噗——”
忽如其来的一下,水囊倾斜而出,差点灌许不令鼻子里,呛的他一口水喷了出去。
宁清夜暗暗抽了口凉气,连忙收回手:“呃……我没注意……不好意思……没呛着吧?”说着帮许不令拍了拍后背。
许不令咳嗽几声,仔细打量宁清夜,确定她不是在故意开玩笑后,无话可说。
“算了,我没事。”
许不令用袖子擦了擦嘴唇,放下水囊,看向旁边的三匹追风马:
“你想要那匹白的,还是棕的?”
宁清夜心里挺喜欢骏马,但知道追风马的分量,而且她今天只是跟着跑,也没出什么力气,便婉拒道:
“我骑着浪费,好马应该给需要的人。”
宁清夜这个‘需要的人’,明显指的是肃王旗下的边军将士。
可没想到的是,许不令琢磨了下,来了句:
“也是,楚楚的骆驼丢了……“
楚楚?
开什么玩笑,我累死累活跑这么远……
宁清夜表情一凝,转过头来:“不行,她今天什么忙都没帮上,凭什么给她?我要那匹白的,剩下一匹你拿去讨好女人,我管不着。”
说着站起身,把白马迁到了自己这边,拴在了跟前。
许不令就知道这招百试百灵,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
“成交,我还以为你看不上。”
“这么好的马,我怎么会看不上。”
宁清夜重新坐下,瞄了白马几眼:“三匹追风踏雪,不好区分,你的马有名字没?”
许不令的追风马,是入长安后肃王送过来的,没取名字,他刚来时对马兴趣不大,也没花心思取,一直就叫追风马。
‘追风马’和‘踏雪马’是马的种类,马多了这么叫显然不行。
“当今圣上的那匹叫‘白玉狮子’,楚王那匹叫‘血胭脂’,我的还没名字,要不你给取一个?”
宁清夜仔细打量几眼,认真道:“你的马是黑的,就叫‘大黑’,我的马是白的,就叫‘大白’……”
大白?
你骑大白,我看戏不成……
许不令表情古怪,犹豫了下,抬起手来:
“你怎么能骑‘大白’,嗯……这名字太随意……”
宁清夜柳眉微蹙:“一匹马罢了,何来随意一说?你觉得没学问,你来取便是,反正你会写诗词,懂得多。”
许不令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马是从北齐世子的身边抢来的,要不就叫‘白世子’吧,骑着多威风……”
宁清夜微微眯眼:“‘白世子’是松玉芙的鹅,她和满枝说过,那只鹅和你一个德行,我怎么能骑你?”
“是嘛?”
许不令没想到清夜连这个都知道,暗中占便宜不成,尴尬笑了下。
两人都没好点子,宁清夜思索了下,又开口道:
“要不叫‘白无常’‘黑无常’?一黑一白挺搭配的。”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那匹棕的怎么办?”
“棕无常呗,大棕也行。”
许不令看着宁清夜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模样,点了点头,竟是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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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两更了,稍微调整一下时差,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