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宴感受着此刻心里浓厚的情绪,并在此刻明白了——
南漾在他心中,早已经摆到了最首要的位置。
她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陆忱宴闭上眼睛,将下颌抵在了南漾的头顶。
“你不需要将其他人的错误强加在自己身上,你替她报了仇,还让她免于遭受敌人的玷污,你对得起任何人。”
他沉稳的嗓音,在南漾的耳边一遍遍回响着。
那些让她感到痛苦难熬的念头,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安抚。
她死死揪着陆忱宴的衣摆,哽咽着流下泪来。
女孩子的眼泪和雨水融为一体,只有那透过衣襟传递来的热度,才能够隐约感知到一二。
陆忱宴今天出任务是低调出行,没有穿着军装,但这会却硬是被攥出了一道道的折痕。
只是南漾这会心里难受的厉害,也顾不上这么多细节了。
她咬着苍白的唇,用力压抑着即将冲出口的哭声,将脸埋在陆忱宴的怀里,痛快又迅速地哭了一场。
陆忱宴还是第一次见南漾哭,哭成这样,只觉得心疼得不行。
他将身上那件黑色的夹克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南漾的肩头给她挡雨,刚想要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哄一哄。
南漾却已经宣泄完情绪,吸吸鼻子。
她睁着一双朦胧的双眸软软地看着他。
“陆先生,谢谢你安慰我,我已经没事了。”
陆忱宴眸底闪过一讶然,但很快又转为更深的欣赏和怜惜。
他抬起手揉了揉南漾的脑袋,沉声道:“不用跟我说谢谢。”
南漾心底一暖,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夫妻之间的互相帮助。
她把眼泪一点点擦拭干净,又抬起一张哭红的脸,往陆忱宴跟前凑了凑。
南漾又带着浓重的鼻音,含含糊糊地问他。
“陆先生,你快帮我看看,我脸上看起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现在要去把晚晚带出来,刚才我让她藏起来了,我怕我的情绪不好,会影响到小孩。”
陆忱宴紧抿的唇角松了松,看她自己恢复得这么快,更是让他心生怜爱。
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抚过南漾的眼尾,他微微俯身,轻吻了吻她的眼敛。
“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一切都很好。”
男人沉静的嗓音混合着雨滴沙沙落下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悦耳。
南漾顺着他的动作闭上眼,又迅速睁开,心情也随之一点点平静下来。
她转身就去找晚晚。
同一时间,将敌特一事上报上去后,组织对此高度重视。
附近营地里的军人们在接收到通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进行支援。
将昏迷中的大野带走,他们清点收殓了剩下几人的尸体,准备联合警方一起进行身份辨认。
埋藏着被盗走黄金的山洞也交由专人看管,等待专家前来清点记录。
“陆首长。”
为首的军人上前来对陆忱宴行了个军礼,便开始询问起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辛苦。”
陆忱宴如实跟他们交接了情况,并且表明了这件事是南漾发现后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他和谢行简才能够及时赶过来的。
“首长,你们也辛苦了。”带队的军人笑着道:“南姑娘这次可是立大功了,我们一定会如实上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