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子看向林飘:“我对他还能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他现在在外面是威风上了,也不用吃瘪了,就是他还是老样子,做事不聪明,事倒是做了不少,但也没拿到什么军功。”
“慢慢来,要是遇上合适的机会再帮他打点就行了。”
他们说了许久,等了许久,自顾自已经玩了大半场了,又搬了棋盘过来下五子棋,他们排着队的换人,谁输了就换下去,娟儿找了根锦绳出来,她们被换下来没地玩的时候,就凑在一旁翻花绳。
等到沈鸿来的时候,他们早就玩成了一团,秋雨夏荷和小芸她们都在屋子里,帮着出主意的,一起说话聊谈的,凑上一大屋子的热闹。
沈鸿一进门,就看见这个场面,见众人都在戏耍等着自己,上前看向众人:“久等了。”
“不算久等,也就等了这么一会吧。”
林飘让厨房把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上来,众人开始围坐着吃饭,最关键的是敬酒,备了一些度数低的果酒和米酒,不能喝的杯子里则全都倒的是茶水。
众人围着沈鸿,敬酒敬茶,说祝福的话,或者是身为长辈给出一些简单的寄语。
今天他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他们的沈鸿,十八岁生辰,他们要一起,辉煌!灿烂!
轮到林飘说话了,他站起身,端起茶杯,对沈鸿最大的寄语就是希望他能安康幸福,除了这个别的都是可以再议的小事。
沈鸿笑着接下所有的祝愿,他已经吃过了一些,现在也吃不下多少,但在后院的屋子里,身旁全都是熟悉的人簇拥着,没有礼数需要照顾,没有什么宏大的未来需要憧憬,没什么书生的抱负需要附和,谈论的只有今天的这顿饭,给他准备的生日蛋糕,下的五子棋,翻的花绳。
沈鸿偶尔同二婶子说一点他最近才知道的边境的事,同林飘说一说上京的新鲜事,大家都是听着的,纷纷讨论,一片热闹。
林飘一边同众人时不时说着话,目光在暖而朦胧的烛火中,高脚灯带着纱罩立在两旁,远远将烛火朦胧了映过来,林飘看向沈鸿,想他都十八岁了。
他一面觉得沈鸿年纪还太小了,这才十七十八的。
一面又觉得时光可真快,这一转眼就十八了。
在这个时代是妥妥的大龄男青年了,算上虚岁在别的豆蔻年华的人眼中,估计都是老菜梆子了。
林飘思绪很杂,一会想这里,一会想那里,定定的看着沈鸿的脸,有些走神,感觉好像过去的很多影子一瞬都叠在了此刻沈鸿的脸上。
林飘想到他在县府时的刻苦,那个少年每五天走山道回来,每次手上都会提着一些他爱吃的东西,可能是点心,肉脯,他从不说他在山上过得怎么样,只说先生们待他有多好,对他有多欣赏。
他们经常交谈,但沈鸿从来只说事,不说自己的心情,或者只说简单的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这小孩可能是个天才,但也可能是个倒霉蛋,生活的幸福指数有些低的样子。
结果日子就这样过着,也过到这里来了,他的确是个天才,和倒霉蛋也没有半点关系。
沈鸿察觉到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抬眼看向了他,两人目光交汇,沈鸿望向他,目光有一丝淡淡的疑问,在用目光问他,可是有什么事。
林飘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