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在外面杀得成了神,沈鸿在朝堂上打嘴仗也非同寻常。
到了这个地步,不想打仗想要追求和平的声音依然很多,沈鸿作为一个中立派,必须得稳定局面,每日的重点都是不停的平衡局面,二狗只需要和不战派打一打嘴仗,沈鸿得两边都打,还得做到两边都不得罪,如此反复平衡局面,从中取便,把舌战群儒长袖善舞做到了极致,并且还要保证,别人不会觉得他太圆滑。
沈鸿因此得到了一个称号,叫中庸君子。
而二狗挨了更多的骂,骂他贪功冒进,骂他不知轻重,只知道想着要打仗,却不知道这种这种得边打边安抚,防止事态变得更严重,也要百姓能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
但不管大家再怎么吵,再怎么觉得历朝历代中,发动大型战争都是不明智的,是伤德行的,是容易使国家破败的,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打了。
文臣嘴皮子再利索也只能在朝堂上说一说,他们说出花来了,边境的战争和骚扰就没停过,二柱一句全军出击,杀出了一个金秋,成为了众人的噩梦。
二柱在边境很烦恼,因为他觉得这些人最近多少是有些烦人了,整天前赴后继的半点不消停,结盟的情况也越来越厉害,二柱觉得事情不太对,便想着得派探子去打探清楚,这些异族族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个都和疯了一样,如此知道了他们为何突然疯狂,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二柱放了探子出去,过了小半个月,二柱正在营帐里擦盔甲,昨日才结束了一场小战事,锁子甲染了血,他便将手帕沾了水,仔仔细细的擦拭起来。
探子被传进去,便看见那位传说中的鬼见愁将军,正盘着一条腿坐在床边,怀里抱着盔甲,低着头拿着帕子在仔仔细细的擦拭,只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身份:“打探得怎么样?你说。”
探子道:“我同手下几位探子潜入了最近的几个城池之中,在里面混迹了几天,手下的人扮作舞姬在宴会中听他们谈话,他们并不在这种场合谈论战事,但倒是听见了一些别的东西。”
“说。”
“他们用异族语赞叹大宁繁华,想要入主中原,大月如今的首领仿佛是去过上京的,他说上京繁华如仙境,而他们所居住的地方简陋如狗窝,他曾见过上京的月,从此大月便不再是他心中的月了。”
二柱皱了皱眉头:“在说什么屁话。”
“他当时喝了一些酒,是这样说的。”
二柱想了想,倒也是懂了这个意思,不就是曾经亲眼见过大宁繁华,口水流了一地,现在想要找机会打进来,将这份繁华占为己有。
“他倒是想得美,在大宁看了一圈就像将大宁占为己有,倒是符合他们的强盗特性,看见什么东西好就想要来抢,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二柱将盔甲擦洗干净,又拿干燥的棉帕又擦了一遍,将上面残存的水痕擦掉,提起来抖了抖残留的碎屑残渣,铁衣哗哗振响。
“天上的月亮从来都是同一轮,他们贪心不足总想要占别人的东西,那就来,看他们有没有没事走出边关。”
探子听将军如此果决,连连称是。
*
沈鸿在上京这一战之后变得更加忙碌起来,因为之前皇帝让他给两个皇子上课,基本都是启蒙,并且希望沈鸿能教他们一些做事为人的道理,让沈鸿在他们身边,他们能学到几分,但除了沈鸿两个皇子还有好几个师父,从习武的,练字的,各个典籍流派还各不相同,沈鸿顶多每三天去上小半天的课。
如今因为他说得太好,皇帝决定让他每两天就去上一堂课,从启蒙典籍,培养品性到诗词都由沈鸿来做。
可以看得出来皇帝是很喜欢沈鸿这个性格了,有一种想要自己的下一代能成为翻版沈鸿的感觉。
有一种生子当如沈钧回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