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
小月娘把粮食当林飘面清点了,又拉着小月嘱咐了一些话才冒着碎雪离开。
林飘把娟子叫了过来,让她先带小月认字:“以后你上午跟沈先生的课,下午就教小月入门的字。”说完林飘又看向小月:“以后你上午跟着小班学习,预习课本记下读音,下午跟着娟子学,只要你学得快,要不了多久就能直接跟小班的课了。”
她们毕竟都已经十岁左右了,比起五六岁连意思都可能还不太表达得清楚的小孩脑子不知道灵光多少。
小月和娟子点了点头,两人拿着课本,在二婶子这边的堂屋里开始单独学习。
由于昼短夜长加上天气实在太冷,已经不像之前凭着小孩们阳气足能扛过去,第一场雪之后沈鸿就改变了上下学的时间,各自推了半个时辰,晚半个时辰上学,早半个时辰下学,若是心里记挂着学习的,便叫他们回家后躺在被窝里在心里默背。
沈鸿虽然这样安排了学生们,但自己却还是之前的那个时间安排,每次林飘推窗看外面的雪大不大的时候,就能看见沈鸿的屋子隐隐透出来灯火的光线。
林飘歇了好几天,等到身子大好了才捡起算术课,想着他们现在读书紧张,把原本的每天二十分钟缩减成了每天十分钟,基本上背一背乘除法表列一个算式就结束了。
沈鸿作为先生,很有先生的尊严,基本每次开课前就已经把所有东西学懂了,等到学生们开始学的时候,他就在一旁辅导,毫无自己也是学生的怯场。
最让林飘刮目相看的就是二狗,他脑筋灵得不行,别人还在掰手指望天绕不过弯的时候,他已经想出解题思路了,并且嘴皮子麻溜的把数字念上一圈,答案就像吃西瓜吐籽一样噼里啪啦往外蹦。
林飘心想难怪以前班上的老师会喜欢某几个调皮的孩子,皮是真的皮,脑筋也是真的转得快。
小月虽然是新来的,但她比娟儿性格活泼很多,大概平时跑跳得多身体更好,记忆力也不错,娟儿带了她一个星期,之后她就可以正常的跟着小班一起学了。
近来又下了一场大雪,原先天地只是薄薄了白了一层,还能看出原本的颜色,现在彻底成了一片白,连山岳都一片白茫茫的,半点绿色都露不出来。
林飘总是冻得耳朵脸发红,二婶子便用之前攒的兔毛给他做了一个护耳,雪白白毛茸茸的簇着脸颊。
后来二婶子瞧他戴着好看,又给沈鸿和二柱做了一个。
二狗瞧着眼馋,问二婶子要了一张存着的兔皮,拿回家让他娘也给他做了一个。
其他学生见状,但凡是自己打中过兔子的也都来讨了一张回去,只有大壮因为体弱,从没在锻炼课上打中过什么,冻得鼻尖红红的也不上来说话。
二婶子见状便私下送了郑秋一张,他给大壮也缝了个护耳,第二天大壮戴着欢欢喜喜的来上学了。
林飘带着白毛护耳,二柱戴着黑毛护耳,两人拢着袖蹲在兔子窝前,看着新下的小兔子瑟瑟发抖的挤成一团。
“真能生啊,居然生了十一个。”
二柱点了点头:“我听李守麦说兔子就是这么能生,有的一窝能生更多呢,说是两个月就能生一窝,一年能生六窝,每个崽养六个月就又可以生崽。”
“天啊……”
二柱装模作样的晃头:“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兔子肉,兔子皮,吃不尽,用不尽!”
林飘赶紧让二柱打住:“哪有当着人面这样说的,也太可怕了,走,我们里面说去。”
林飘站起身,二柱抖抖身上雪快步跟进去,沈鸿戴着一个灰毛耳罩,手上捧着一册书正坐在火炉边看,室内光线有些暗,便显得他皮肤格外的白,昏暗中有着一层细致的光泽,薄玉似的肌理,沈鸿见他俩进来了侧眸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落在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