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却是摇摇头:“我不改,我又不去书院读书,我又不考试,我改什么。”
林飘一听这孩子还有点闹上别扭了:“谁说你不考试啦?你学武就是要去考试的,你到时候得考个武状元的你忘记了?”
二柱被说得胸膛挺起,但依然不改变想法:“那等我考试了再改,现在我可不改,不像有些人,瞎得瑟。”
二狗给他一个白眼,小声回嘴:“装样子。”
事情便这样说定了下来,二狗改了个名,二柱暂时不改,非常有仪式感的决定要在考试之后再改。
二狗第二日带着他新改的名字,整装待发去了清风书院面试,人是上午去的,中午就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过了?清风书院的先生收下二狗了?”林飘看二狗这个表情应该是大差不差了。
二狗顿时大大的点头,表示自己一路无阻,简直入学得不要太顺利,不过他没提,他拿新名字去的,即没有提林飘也没有提村子的事情,再加上他已经参加过县试和府试,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一路畅通简直不要太轻松。
二狗娘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一路上走路的脚步都是轻飘飘的,中午吃过饭之后便说要回村子里了,取了半袋子钱塞给林飘:“村子里的地还要照看,二狗就劳你照看了,有他一个地方睡,有口吃的就成,平时有什么要做的只管使唤他,村里的地我和他爹肯定都好好看着,来年粮食出来了打好给你们运来,你们在县府什么都不用操心,有我们在村子里呢!”
林飘点点头:“那谢婶子了,家里的地好几块,打理起来麻烦,也不用料理得多精细,随便整整不要荒了就成。”
“那怎么成,你家可是上好的水田上好的地!该产多少就得产多少。”
林飘和二婶子秋叔一路送着二狗娘出了门,看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子里,回头一看,二狗已经坐回了院子里,拉着二柱嘎嘎傻乐。
林飘凑近一听,他在和二柱说自己的面试清风书院的经验,并且还总结出了一套老实论。
“你去这些地方,这些读书先生特别多的地方,你得表现得特别老实,不能太伶俐了,不然人家就觉得心思不正,不是老实人,心眼太多什么的,但是又不能真的老实,真的老实人家就觉得,这孩怎么傻不愣登的,朽木不可雕,看着笨头笨脑的,所以不能不老实,又不能真的老实,要恰好让他们觉得你很老实才是正经道理。”
林飘心想这孩子还怪会钻营的,教教二柱这个木头脑袋也正好,上前把钱袋子抛桌上:“老实人,你娘留的钱,你收着用吧。”
“小嫂子,我娘给你的,你拿着花啊,虽然没几个但也是心意,你不花我娘心里过意不去,她可不像我脸皮厚。”
“你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哈,叫你收着就收着,真脸皮厚就别让你娘知道了,以后这就是你的零花,没了可就没的花了。”
二婶子在旁边看着,心说才送走亲娘,这孩子怎么半点不难过,原本爱他能读书,现在一看还是自己家二柱好,心里记挂人,要是重要的人见不着了,能坐凳子上叹上好一会气。
“你爹娘现在都回去了,你在县府读书以后可得好久才见着一面,你心里就没难受吗?”二婶子试探的问。
二狗表示毫不在意:“我难过有什么用啊,又不能把他们接到县府来,我乐呵我的,把书读出来挣上钱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