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一共三个年级,入监后不以年龄资历排高低,只以分数进年级。
成绩差的进入正义、崇志、广业三堂,此为一年级,学期一年半。
成绩中等的进入修道、诚心二堂,此为二年级,学期也是一年半。
最后就是率性堂了,这是国子监的最高年级,不像前面五堂都分了甲乙班,率性堂只有一个班。新生考上的几率不大,一般都是在在国子监念满三年,经过十分严苛的考试才能升入率性堂。
不过今年率性堂有一个保送的名额——庄太傅的嫡亲孙儿安郡王。
安郡王是公认的少年才子,早在陈国为质时他的才名便享誉六国,按理说,如此才华横溢之人根本无需科考也能得到朝廷重用。
然而庄家有祖训,所有庄家子弟必须下场科举。
庄家历年来出了不少科举人才,当然也有考砸的,庄家如此厉害,考中百姓都觉着是家常便饭了,考砸却是会被千夫所指、万民嘲笑的。
庄家并不在意世人的评论,坚持把所有庄家的儿子们都赶去考场。
安郡王不负众望,乡试时高中京城的解元。
众所周知,京城的竞争是最大的,京城的解元也是最难得的,不然国子监也不会破例保送他进率性堂了。
国子监的阅卷速度不是吹的,二十七号考完,二十九号上午便全面出了成绩。
今年的新生普遍表现不错,倒是一些曾经因闭鉴耽搁了几年的老生们有些懈怠,读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老生都是如此,国子监的教学质量是毋庸置疑的,但凡用了点心思,考的都不会太差。
不出意外,此番考进率性堂的基本都是老生。
只是当他们整理最后一份试卷时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萧六郎?”郑司业问道,“这是哪儿来的学生?咱们国子监从前有叫萧六郎的吗?”
“不会是新生吧?”李司业问道。
郑司业皱眉:“新生怎么可能考这么好?”
这个成绩,在率性堂也能名列前茅了。
两位司业大人调出了萧六郎的学籍,结果发现还真是一名新生,且在乡试中高中了幽州地区的解元。
李司业笑了:“这是头一回有新生考进率性堂吧?”
他莫名有些期待呢。
郑司业冷声道:“你别忘了,安郡王也是新生,这个叫萧六郎的考生只是运气好罢了,新生王非安郡王莫属。”
这话李司业不敢反驳。
尽管安郡王没参与入学考试,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才学是在率性堂的老生之上的,他若是考了,第一还能是别人的?
当然,这个新生也足够耀眼。
李司业留了个心眼,把他的学籍与资料全都看了一遍,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他不会就是那个写了主张削藩并且把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的考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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