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风牙疼:“你上次刚收了我一千两!”
顾娇摊手:“那是上一瓶的药钱。”
顾承风气得跳脚:“你去外头打听打听!哪家的药买你这么贵呀?”
顾娇将药收回荷包,拍了拍荷包,道:“那,哪家的便宜你去哪家买呗。”
顾承风彻底熄火。
他当然去试过别人家的药啊,可是没效果不说,还把顾承林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桩子弄没了,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随便试外头的药了。
顾承林每天上学都戴着帽子,大热天的,讲真怪难受的。
顾承风幽怨地说道:“我今天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他掏出自己的钱袋,将里头的碎银子与铜板哈哗啦啦地倒在手里,“你看,加起来也不到二两,我最近很穷的。”
顾娇沉默。
顾承风继续卖惨:“我又不像你每天只用做点营生就好,我白天要读书,晚上才能去接点活儿干,可最近活儿也不多了。”
顾娇点了点头:“那是挺惨的。”
“是吧?”顾承风一边哭穷,一边拿眼神悄咪咪地瞟她。
“这样,你去帮我跑一趟腿,药费给你打九折!就是少收你一成银子的意思!”
顾承风黑了脸。
常规套路难道不该是“你去帮我跑一趟腿,这瓶药我就送给你”了么?怎么居然只是少一成?
……
贡院。
萧六郎结束了一日的监考,与诸多监考官一道回了经义阁。
这是他们此次歇息的地方,他们的活动范围是从经义阁到考场,其余任何地方他们都不能乱走。
经义阁有重重侍卫把守,一是为了防止有人勾结监考官作弊,二也是为了维护监考官的安危。
他只监考,不阅卷,只是有些劳身,并不算劳神。
饭菜是由专人送到诸位监考官房中的,他刚回到厢房不久,饭菜便被侍卫送了过来。
萧六郎拉开房门,来到门口,伸手接过食盒:“多谢。”
将适合拿过来的一霎,他不经意地看了侍卫一眼。
侍卫收回手,转身去巡逻了。
萧六郎却狐疑地蹙了蹙眉,这不是早上和中午给他送饭的侍卫,是晚饭换了人么?
萧六郎将食盒拿进屋。
与中午一样两菜一汤,一盘萝卜烧肉,一盘凉拌豆腐,一碗青菜蛋花汤并两个又大又厚实的馍馍。
萧六郎将吃食一一拿了出来,当端到那碗蛋花汤时,他的眼神微微顿了一下。
农历七月的白昼并没那么长了,这会儿日头已经全落了,天际一片青灰色,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但吃饭还算凑活,一般人不会去点灯。
萧六郎看着那晚蛋花汤,眉心蹙了一下,他点了一盏油灯来,将灯芯调到最亮,只见两三个浮动的葱花上隐隐约约沾着一些奇怪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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