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贵妃当场被打懵了!
两位后妃素来不对付,萧皇后贵为皇后,可庄贵妃有庄太后撑腰在后宫也毫不示弱。
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萧皇后如此不给庄贵妃颜面还属头一次。
一旁的宫人全都吓坏了,齐齐跪了下来。
庄贵妃捂住红肿的脸颊,惊怒地看向萧皇后。
萧皇后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丝毫没有打了她的忌惮与后怕:“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说罢,将庄贵妃甩在身后,甩袖进了华清宫。
萧皇后将人证物证都交到了皇帝手中,人证是春莹:“……兹事体大,未免是臣妾一面之词,陛下不妨也问问瑞王妃与陈国六皇子,他们亦是十分重要的人证。”
皇帝没料到此事牵扯如此之大,连陈国的六皇子都参与了。
皇帝自然是要问的。
瑞王妃那边,皇帝就没叫了,他叫的是瑞王。
陈国皇子对自己给宁王与太子妃下药的事供认不讳,但这次是他下药,从前种种就并非了。
“是他先找人杀我的,我不过是小小还击了一下,又没把他怎么样……”元棠嘀咕。
皇帝被元棠气得直翻白眼。
宁王都被拍摁头捶进墙里了,这还叫没把宁王怎么着?
昭国有萧戟,陈国有元棠,都是无耻到没边的货!
瑞王对于假山后的事也是知情的,他将瑞王妃在宫门口错认元棠并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自己与宁王的事一字不漏地交代了。
主要是皇帝也鸡贼,压根儿没提宁王,瑞王只以为皇帝是对温旭的死有所疑心。
瑞王心里对宁王的感情是很深厚的,若知晓是他,怕是怎么也不会开口。
随后皇帝又审了春莹。
综合几人的证词以及宁王、元棠送给春莹的银子,宁王私通杀人的罪没跑了。
皇帝心痛不已,难以接受长子如此心狠手辣的事实。
他又叫来了宁王妃,想从她这边得到一点其他的线索。
皇帝在期待什么,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不过他也明白,宁王的罪名基本上成立了。
“你可知……”皇帝刚开口,一直沉默的宁王忽然出声,“她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皇帝淡淡地斜睨了这个儿子一眼。
萧皇后与庄贵妃等人都去偏殿了,书房内只剩他与宁王、宁王妃。
当了一晚上的哑巴,这会儿倒是肯说话了?
宁王跪在地上,低垂着眉眼说:“父皇想问什么,问儿臣便是,楚玥不知情。”
宁王妃没看他,跪在他身旁的身姿挺直而消瘦。
皇帝沉沉地看了看二人。
“陛下,庄贵妃与萧皇后闹起来了。”魏公公快步入内,对皇帝小声禀报。
皇帝眉头一皱,对宁王妃道:“你回去吧。”
“是。”宁王妃站起身来,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皇帝出了书房才转身离去。
“素心。”宁王叫住她,张了张嘴,道,“当年那把伞……是你让人送给我的?为什么不亲自送给我?”
宁王妃背对着宁王,并未回头,她迎着月光笑了笑:“殿下连叫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说了么?”
宁王噎住。
宁王妃终于回头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说道:“我亲自送了,殿下就会看上我么?”
她这张脸比起第一美人温琳琅可是逊色了太多。
她没少出现在宁王的视线里,然而宁王从没哪一次注意到她,宁王只记得温琳琅给她送了伞,可宁王又知不知道在送伞前她便与他在一个凉亭躲雨。
她带着丫鬟。
宁王看了她的丫鬟一眼都没看她。
宁王望着宁王妃离去的背影,半晌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扪心自问,若那日是她亲自送伞给她,他就会看上她么?
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如老四那般风流好色,但姿色平庸的女子确实很难入他的眼,当年求娶宁王妃是庄太傅的主意,娶妻当娶贤,庄太傅认为相貌平平的楚玥比京城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世家千金优秀许多。
温琳琅也优秀,可一则她还小,二则,她家世不够,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与萧珩有婚约。
庄太傅是决不允许他像太子那样犯蠢的。
娶一个与别人有过婚约的女子,怕不是嫌自己离帝位不够远。
他敬重楚玥是因为她是他的原配嫡妻,这是他应该也必须去做的事。
只不过,当他中了迷药躺在客栈的床铺上时,满脑子浮现的全是楚玥的影子,乃至于当温琳琅将他当成萧珩,对他说出那句“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他误以为是楚玥和他说的。
于是他说抱紧了“她”,对她说:“好。”
……
半夜,元棠又来了一次,为皇帝提供了一则重磅消息——萧六郎的事是宁王干的,他雇了双刀门的人暗害萧六郎。
“他为何害萧六郎?”皇帝不解。
元棠笑了笑,说道:“陛下啊陛下,您忘了萧六郎和谁长得像了么?他怕是担心太子妃见了与小侯爷容貌相似之人,再次心生情愫,所以率先把情敌给铲除吧。”
皇帝倒是没去想宁王为何不早点出手,一直到拖延到现在,他脑子乱得很,还没考虑到这一层来。
如果仅仅是因为萧六郎像萧珩,宁王便起了杀心,那么真正的萧珩呢?
皇帝下意识地想到了四年前那场大火,眸中一片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