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宜堂,华阳泡泡脚,准备睡了。
陈敬宗也泡好了,叫朝云只管退下休息,不必熄灯。
已经躺进被窝的华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陈敬宗盘腿坐在床边,目光认真地看着她:“上次你送我手帕,礼尚往来,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新年贺礼。”
华阳该期待的,可陈敬宗这个人,比此时更郑重的神情都有过,说出来的却全是荤话。
她漠然地等着。
陈敬宗将手探进中衣衣襟,顿了顿,补充道:“因为不能正大光明地出门,我只能去隔壁那个镇子物色礼物,小地方东西差,你别嫌弃。”
华阳还是一脸漠然。
陈敬宗终于伸出手来,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就很有力。
此时他的指尖,捏着一方叠得平平整整的红缎。
“打开看看。”陈敬宗将红缎递过来。
华阳看着那红缎,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是一方蜀锦,也许是镇上那个绣铺的镇店之宝。
蜀锦名贵,里面包着的东西,肯定也不是俗物,刚刚陈敬宗不过是故意谦虚罢了。
华阳终于有了一点期待,掀开被子坐起来,慢慢展开。
她看缎子,陈敬宗看她。
公主本就长了一身冰肌玉骨,这会儿坐在灯下,映得她的脖颈、双手更白了,白腻腻的透着光。
这样的白,即便只是寻常姿色,也能令男人血流加速,更何况她还色若牡丹。
华阳一直打开红缎的最后一层,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她困惑地抬起头。
陈敬宗笑了:“找什么,这缎子就是礼,再过半个月咱们就除服了,你当初从京城带来的都是素色衣裳,现在把这缎子做成衣,过阵子刚好穿。”
华阳再去看那缎子,就这么小小一块儿,除了做一双袜子或两方手帕,就只能做……
终于察觉他意图的华阳,丢下缎子,转身钻进被窝。
陈敬宗迅速跟进来,从后面搂住她,一下一下地亲她雪白的侧颈:“你长得白,穿红兜最好看。”
华阳暗暗地抓紧被子。
陈敬宗又亲她的肩头:“皇上真是抬举我,把你这样的公主嫁过来,也幸好你是公主,不然成亲那晚我能把你……”
他没说完,华阳羞恼地转过来,死死捂住他的嘴。
陈敬宗抓住她的腕子,看着她道:“到正月初九,又满三个月了,那药既是娘娘的一番心意,又是你千里迢迢从京城带过来的,累了多少小厮费了多少马力,咱们若不用,岂不是叫他们白辛苦?”
华阳:……
陈敬宗:“做成兜,初九晚上穿,你不做,以后夜夜我都夸你白。”
华阳很想骂他,陈敬宗却跳下拔步床去熄灯了,回来后老老实实躺在隔壁被窝,一声不吭。
华阳实在忍不住,使劲儿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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