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掳掠了金银财宝,上万织锦匠工的南诏,锦业逐渐兴盛。M,精彩,东方,文学】国主与朝臣们欢喜无比。晟丰泽和杜彦第一次在政见上达成了一致。如此再发展十年二十年,南诏的国力会更强盛。
占够了好处,再打一仗把好处全吐出去,谁傻谁去打仗。
可是大唐肯吗?被扇了一耳光,当时没本事打回来,勉强同意议和。大唐天子这口气还没出呢,迟早都会挽起袖子派兵到南诏,把面子讨回来的。
受够了吐蕃和大唐夹板气的南诏,已经有了墙头草的厚脸皮。停战求和是面对面说话的姿态,显然不够。于是,太和四年秋,国主晟丰佑言辞极其谦卑地给文宗皇帝写了一封长信。向大唐上表请罪。
蛮夷!知道怕了吧?知道咱俩面对面时,朕坐着,你只能跪着了吧?
龙心大悦。准许南诏使臣赴长安赔罪。
几家欢乐几家愁。
皇帝高兴了,杨静渊气得吐血了。
为了打南诏,我把媳妇都扔在南诏了。各种围追堵截,牵着狗放着鹰抓我呢,深山老林里足足走了三个月才钻出包围圈呢。带回的南诏地形图把胸口都快捂出痱子了呢。为了升职多带兵,只差在东川节度使面前摇尾巴了。您说不打就不打了?还“为昭大唐天威,让南蛮知晓何为礼仪之邦,各州郡县当以上宾待之”!——益州城周围多少人家的青壮被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要对路经益州去长安的南诏使臣以上宾待之?益州人咽得下这口气么?反正杨静渊绝望了。他不可能威风凛凛地带兵打进太和城了。
好吧,仗没得打了。老子不当兵了。老子去南诏找媳妇去。一天不交人,老子就杀一名南诏官员。杨静渊吐完血,发了狠。暗底里找韩四爹弄了副南诏的草药喝了,一夜疟疾发作。顺顺利利地卷铺盖离了军营回家养病。什么时侯养得好自己说了算。
杨静渊从三台回到了益州城。一人一马刚到北城门,猛地扑过来一人,吓了他一跳。
杨静渊沉着脸用剑鞘挑起了车帘。
喧嚣的街道在南诏使团经过的瞬间如被冰封,静的只有车轱辘碾过街道发出的扎扎声。被士兵驱赶至路旁的百姓收敛了笑容。去年南诏兵打进益州城的情形仍印在人们脑海中没有淡忘。此时再见到南诏使团,如何不恨?
驶向驿站的使团走了半个时辰仍没有离开杨静渊的视线。除了使团成员乘坐的马车,后面几十辆车装着向大唐赔罪的礼物。甚至还有两头白象。
“南蛮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一名老妪突然叫了起来。企图撞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士兵冲向队伍。
这一声哭喊唤醒了漠然注视的百姓们。各种烂菜叶石头瓦块如雨般掷向了使团。
负责警戒的士兵慌了手脚,横起长枪阻拦着百姓的冲撞,大声叫着人去报节度使。
区区百来名士兵哪里拦得住愤怒的百姓。十来个精壮汉子越过士兵冲到了使团最华丽的马车旁,攀上了车辕。
没等他们掀起轿帘入内,轿里的人显然功夫不弱,瞬间就踢飞了两人。
轿帘掀起,晟丰泽沉着脸站了出来,冲着护送使团去驿站的将军说道:“钟将军,这便是泱泱大国待客之道?”
钟将军急得满头大汉,却不愿对百姓下狠手。被晟丰泽拿话一*,硬着心肠拔了剑,刺进了一名闲帮汉子的腿,大声叫道:“再敢上前者,杀!”
队伍收缩,将使团队伍团团围住。
晟丰泽瞟了他一眼,转身又回了车里。
轿帘飘起又落下,露出车中女子的侧脸。杨静渊的心悠悠荡荡,恍如梦中。他喃喃说道:“英英,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