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重将那个hole拖的老长，意味深长的等着看杨回反应，却发现她表情好像没有丝毫变化。

苏尔斯双手重重在桌面锤了一下，低沉声道：“你找这些人做什么，你有很多比特币，所以你也有很多钱。

但是你不是直接去找他们，说明你不能公开在明面上来往，你不是要和他们谈商业行为。

aha？”他用了个轻佻的语气助词，在翻译耳机里是一句怪异的“啊哈”，如同最近网上又开始流行的凤凰传奇唱“啊哈，娘子”。

杨回实打实的侧了一下脸，唯恐下一句蹦出来的是“好想唱情歌”。

幸亏苏尔斯没唱，他说的是“所以，你打算把一群人引进你的洞里？”配合着轻蔑的往后一仰：“（comeon）得了吧。”

杨回手上勺子又搅了数圈，勺柄才合着一声“嗤”磕在焦炭色的咖啡杯沿上。

她朝着苏尔斯抿嘴笑笑，转头仰脸问站着的许杰：“燕麦奶跟牛奶有什么区别吗？”

许杰连忙查了一下，“在口感和营养成分上都有一定区别”，他低头说...

正想详细解释一下，杨回抬头，止住他继续，回正脸，笑着与苏尔斯道：“纯属好奇，你喝牛奶吗？”

苏尔斯奇怪看着她，一时没答话。

杨回十分平和，笑道：“以前跟朋友一起，她减肥会要求加燕麦奶，我想着牛奶跟动物沾边，你们素食者可能会有忌讳。

你看，我都没嘲笑你那朝三暮四的狗屁信仰，你何必张口就句句不离我与生俱来的性别特征。

你不喜欢女人的洞，是因为喜欢男人的洞吗？还是别的？”

“m.....”苏尔斯瞬间坐直，没说完的单词是mother**er。

“嘿，嘿，冷静点儿，冷静点儿”。杨回双手压了压，打断苏尔斯，顺势双手放到桌上，十指交叉，上半身微微前倾，凝视着他，哄小孩样道：

我知道，一只耗子突然被人从地底下的洞里拖出来，难免有点惊慌，破口叫两声也是合理的。

不过，我以为，你能是只聪明点的耗子呢。”

“你踏马的到底想干什么？”

杨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略偏了下脑袋，“我还是喜欢牛奶多点”，她将杯子往苏尔斯面前举了举，嘲道：

“所以，你是个素食者，而我是个掠食者。

我原本是要先跟你谈谈理想的，就像为了未来，全体人类，改变世界，诸如其类的鬼话，但是你想跑，我只能先把笼子拿出来了。”

她将杯子放下，笑道：“你看到了，我的确不能直接去找那些人谈生意，我也可以另外找个人替我干这个活儿。

只要能和他们搭上话，后续的事儿都是我的问题。

虽然我希望你后面可以继续和我共事，但如果你不想，做完了之后也可以直接退出，你仍旧可以拿五个比特币走。”

“这么简单？你找别人做，可能一个都用不了，随便打探点私生活边角料就可以办到。”

“just....”杨回蹙眉，思考道：“我现在想你来，钱给多点，主要是买你加入，别的事是次要。

你不缺钱，如果我给的太少，听起来就像...我不够格和你讨论理想一样。

你看，我们都不饿，所以我就可以大谈特谈享受美食，而不是讨论如何填饱肚子。”

她目光回道苏尔斯脸上，开怀笑道：“comeon，我现在没东西拿给你，说什么都是空谈。

文件最后有我号码，等你给我资料的时候，我会把东西给你，你再决定要不要加入。

这么说吧，洪水要来了，我在造一艘方舟，现在请你上船。”

她喝了口咖啡，忙不迭咽下，一脸歉意看着苏尔斯，“抱歉，你信奉的神会降下洪水吗？”

苏尔斯缓缓合上文件夹，盯着她道：“是的，一个叫作摩奴的国王，游鱼警告他说洪水即将来临，需要造船。”

“perfect！”杨回摊手，而后左手在背，右手横于胸前，弯腰行礼道：“我的国王，洪水即将来临，请你，去看看哪几颗树能砍来造船。”

“五个比特币？”苏尔斯咬牙道。

“五个。”杨回起身，冲着屋里忙碌的服务员高喊了声“嘿。”

等人看过来，大拇指朝着苏尔斯方向指了指，随之转过来对着苏尔斯笑道：“账单归你，记得100%小费，我喜欢这家店。”

她绕开椅子走了几步，发现这里能看到寺庙塔顶，服务员还没走过来。

杨回转身，右手臂斜举，托着塔尖上某个她不认识的看起来像女性的神像，笑道：

“（youcancallmemamy）你可以喊我妈妈，因为石头都能成为你的圣母，它既不产牛奶也不产燕麦奶，没有胸也没有洞。”

声音不大，但两人的传译耳机都没取下来，还处于通讯范围内，所以能确保苏尔斯听见。

许杰在旁边轻声道：“这里很多信徒的。”

杨回摘下传译耳机，连充电仓从兜里掏出来一并丢进旁边垃圾桶，重新带上那个偌大的头戴式降噪耳机。

音乐自动续上，她仰脸，笑道：

“没事，他不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