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楚锦年说完,吐出口中最后一片瓜子皮儿,两手拍了拍,拍掉手上的瓜子碎屑,起身往外走去。
如花赶忙跟上:“公子你去哪儿?”
楚锦年:“睡觉,晒太阳。”
如花:“公子,今日西凉使臣来了,那二皇子看起来弱得不行,跟只小菜鸡似的,奴才单手就能把他拎起来。公子说不要欺负弱小,但是他看着很好欺负耶。”
楚锦年:“好欺负,那就把人杀了吧。”
如花脖子一凉:“公子,奴才不敢,那可是西凉二皇子,万一西凉找公子对峙可怎么办?到时候不得赔个几百上千两。”
楚锦年走到院子中央,把躺椅往树外头拉了拉,暴露在阳光下,舒适的躺了上去,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口道:
“你杀的人为什么要我赔钱。”
如花瞬间反应过来,脸上的腮红挤在了一坨,像个丑布偶娃儿。
“嘤嘤嘤,公子你打趣奴才。”
楚锦年闭上眼睛,缓缓开口:“滚,去换套衣裳,把脸洗干净。”
“好勒,奴才这就去。”
如花福了福声,矫揉造作的行了个女子礼,然后麻溜的一溜烟便走了。
侍女上了茶水点心,在楚锦年的旁边放了一张小方桌,楚锦年伸手,准确无误的握到一杯茶,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细细嘬了一口,又吹了吹,这才一饮而尽。
冬日的阳光落在身上,有风来,轻轻的刮过院子里的梧桐,枯黄的落叶被一阵大风起哗啦啦落在地上,带着被阳光晒过叶子独特的温暖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盯着他的人,应该是大周的人。
大周皇帝不会盯着他,东晋在海的那一边,和大周几乎没有什么政治上的往来,有一些商业,都是两边的老百姓,属于民间的往来,绝对上升不到朝廷。
其他的大臣,也没有道理和他对着干。更没有什么民间的组织会盯上他。
会盯上他们这群使臣的,很大概率应该就是在几位皇子之间。
君恒是中宫嫡子,在觐见宫宴时,对东晋连一丝好奇之心都没有,中规中矩。肯定不是他。
君策倒是热情,但是他刚刚跟北燕交往密切,而且彭家又驻守在北境,和北燕有实质的利益挂钩,很大概率他们之间有些猫腻。
既然他们之间有猫腻,那君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又搭上东晋,而且楚幽那边也没有传来消息说君策有交好的意愿。
那,便只剩下一个:三皇子君逸。
但是他为什么会盯着自己呢?
这位逸王,从初见开始,就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明明隐藏在众人之中,但是在他的目光中却像被拉到了太阳底下,无所遁形。
排除了其他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这一个哪怕再难相信,也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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