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师看周承栋一眼,却没有解释。
直接道:“那便让老二媳妇后日回林家。”
周承海想通其中关窍,表情亦是一片凝重,“是,父亲。”
周承栋:“父亲,我们现在算是正式和那边搭上线了吗?只是万万没想到,信是国公府传出来的,那是不是说明:国公爷也已经站队了?”
周太师摇摇头,“不好说,这种不知道又没有证据的事情,不用瞎猜测,我们只要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便可。
如果国公府站队,那局势几乎就可以明了,退一万步说,若国公府没有站队,但这位宁小姐可以借着国公府的旗子为那一位做事,也一定不可小觑。
我们只要知道自己在为谁做事,在做什么,对太师府利大于弊,即可。”
周承栋还是不放心:“可是她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
周承海看不下去了:“信是国公府宁小姐手中传出来的没错,但是你要知道真正要给我们传消息的是谁。”
周承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理我明白,就是觉得,和我们府上联系,那一位没有亲自出手,却让中间人宁小姐传话,实在有些不把太师府放在眼里。”
无论让太师府做什么,和太师府搭线,逸王怎么为该有所表示才对,让自己的未婚妻传话算怎么回事。
不怪周承栋心里有些怨气,太师府两朝屹立不倒,也从不参与党争,这一回,在他们手上发生了这种事,但是对方却似乎并不重视,搁谁心里也不好受。
周太师看了他一眼,“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你们要知道,这件事,不是逸王求太师府,是太师府看到了朝廷的变化,企图在这场洪流里寻得一席之地。
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是结果如何,可不好说。
这件事,说好听一点,是我们和逸王的合作,说不好听一点,是我们对逸王的投诚。我们在赌,赌逸王会赢。”
周承海听到这里,出来说了一句:“父亲,逸王,真的会赢吗?”
周太师起身,走了两步:“自古以来,夺嫡之路,都凶险万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输谁赢,哪怕看起来胜券在握,也依旧要赌最后一刻。
看朝廷目前的局势,恒王策王屡屡受挫,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后面有一个渔翁坐等收获,这已经是败了一大截了。”
周太师这话没有说满,但是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些日子,桩桩件件,恒王和策王的势力都一步步在减少,但是暗地里逸王的势力却越来越大。而另外两位一无所知,还在持续相互斗争。
逸王有蓝妃留下来的巨额钱财,有王爷的身份,有战神的荣誉,有百姓的爱戴。还有一个国公府嫡女的未婚妻,还有赵砚臣……”
说到赵砚臣,周承栋和周承海相互看了一眼,后背突突冒冷汗。
赵砚臣最近在朝堂上的存在感不高,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王炸,用好了,有扭转乾坤之能。
掌握那么多底牌,逸王真的很难输。
周承栋拱手:“是,儿子受教。”
周太师没有再继续,而是转身回过头看向周承海:
“你媳妇那边回林家的章程,就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行事也低调着些,但不必避着人。作为林家的女儿,回娘家看看无可厚非,又不是偷鸡摸狗,就光明正大的回去便好,别辱没了太师府的门楣。
太师府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你媳妇既然嫁进了太师府,太师府便当她是一家人,你让她心中有数。”
周承栋目露感激,低头回道:“是,父亲,儿子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