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我们?”
容华并不说话,只是带着木槿慢慢向前走去。
风一吹,容华身上的氅衣像天空中一朵极淡的云。
赵宣桓将这身衣服交给她的时候,他的笑容温润,告诉她,“我想到了办法。”
她以为他不过是在宽慰她,不过就是件衣服而已,穿上它便能让蔡夫人同意这门亲事?那时虽是半信半疑,她的心却像是那时湖里的月圆圆满满的。
她却忘了,月亮是会变的,更遑论影子。
人心变幻莫测,没想到这身衣服倒是不负重托,在义承侯府小小地掀起了波澜,如果当年她没有死,说不定他们真的有机会在一起……
又或者……
根本是一个不可改变的结局。
这辈子毕竟是错过了。
不是,他们连来生都已经错过。
容华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垂花门不远的假山前,刚想要转头跟木槿说话,忽然发现身后的木槿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在诧异,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拽进了重岩叠嶂中。
容华还没抬起头,那清澈熟悉的声音已经入耳,“我还以为是看错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容华哪里经过这样的变故,忍不住惊呼,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看清面前的人顿时诧异地喊了一声,“大姐夫?”
听到容华惊讶的声音,赵宣桓恍然醒悟,再仔细地看拉着的人,手顿时像被灼了一下,猛然间将容华放开。
面前的人,仰着小巧的下颌,嘴唇抿起显得更加的婉约清秀,青丝随风飞扬,眼睛似璞玉般明亮,漆黑剔透,里面闪动的神采藏着些出尘的孤傲,尤其是似与生俱来般的从容……再穿着这身衣裙,让他有种魂牵梦萦般的熟悉。
明明不是她,他却怎么也分不清……
他似乎在努力的吐纳呼吸,“外面有宴席,我喝了些酒,失礼了。”醇厚的音调却怎么也带着些潮湿。这句话过后,他便缄默不语,只是瞧着她。
赵宣桓的呼吸轻轻吹在她脸上,果然带着淡淡的酒香。
容华微微缩起肩膀,手指轻轻蜷起来。
外面风吹过竹叶沙沙声,所有的一切已经和这里没有关系了,静谧中带着一份让人难以忽略的情绪。
“吓到你了吧?”赵宣桓似是发现了什么,慢慢弯下身,在地上找来找,捡起一只步摇,迟疑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容华,不知为什么清澈的目光又朦胧起来,他用锦袍擦去了步摇上面的尘土,捏起来。
容华向后缩了一下头,赵宣桓仍是固执地将步摇重新插在容华头上。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陶氏容华。”
他更是惊讶。容华,陶容华,竟是一模一样的名字。
陶家,他猛然间想起,“你是陶家八妹妹?”
容华点了点头。
赵宣桓顿了顿又问道:“这身衣服从哪里来?是府里谁给你的?”
容华摇摇头,眼睛只看着脚尖,“是成衣匠做的。”
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在男人面前总会拘谨,他又做了荒唐的举动……只是没想到会有这般巧合,陶家八妹妹穿着的衣裙竟然和他当年送给容华的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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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修改了,孩子在哭闹,唉,要去哄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