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也惊诧地跪下来,“妾谨遵太后教诲。”说着低下头,心脏慌跳不停几乎要从胸口跃出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静妃站起身走到皇太后脚下规规矩矩地跪下来,“太后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母家出了事,臣妾是心急如焚,臣妾大母皆是本分之人,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你母家的事薛家并未参与,薛陶氏也是听从陶氏族里安排,陶氏族里手中握着你母家签下的当票和一应证物,看来也并非是冤了你母家。”
静妃整个人一僵“陶大太太失德,陶氏一族整治的是家事,也并没有去衙门状告你母家侵吞财物,至于外面传的闲话,常宁伯家知道的倒是更多些。”
静妃还没仔细想明白皇太后的意思。
静妃脸色顿时苍白的难看。皇太后是怀疑她和常宁伯家有联系,这才让任夫人今天进了宫。今天她在慈宁宫遇见任夫人是早就安排好的,根本不是巧合。昨晚皇上和她说要武穆侯夫人进宫也是要试探她的反应。
静妃想到这里堆坐下来。皇上最恨后宫和前朝有牵连。静妃心中害怕顿时红了眼睛,“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母亲进宫没有说起常宁伯家里的事,臣妾知晓后宫不能干政,从来不曾问起前朝。”
皇太后目光深沉,让身边的女官进屋将静妃扶起来,“哀家也希望是如此。”
静妃战战兢兢地起身又慌张地坐在软榻上。
皇太后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吩咐女官,“将昨天皇上拿来的锦盒还给静妃娘娘。”
那女官应了一声,连忙从套间小柜子里将锦盒拿来恭敬地递给静妃。
静妃望着那颜色鲜艳,丝滑的绸缎上绣满了遍开花朵的锦盒,忽然感觉到有些烫手,不敢伸手去接。
皇太后挑起眉毛,“这是你的东西,拿着吧!”
静妃这才将锦盒接在手里。母亲拿进宫中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皇上要了去,现在皇太后物归原主,她却连打开都不敢了,只是紧紧地握着,手心的汗渐渐将锦盒润湿。
皇太后将摆在自己身前的锦盒打开,“这是常宁伯夫人送给哀家的东西,难得她知道哀家有一套东珠头面松散了,正需要这样大小匀称的东珠”,皇太后说着顿了顿,“自前朝起哀家就甚少见到这样大小的东珠了。”
静妃看着那些珠圆玉润的东珠,只觉得耀眼,抬起头来皇太后的目光更是逼人,仓皇的自己就倒映在皇太后的眼睛里。
在皇太后面前由不得她申辩。
静妃掉下眼泪,重新跪在皇太后脚下,“太后,您要信臣妾,臣妾一心照顾肚子里的孩子,不敢有别的念头。”
皇太后望着瘫软在地的静妃,半晌叹\\1口气,“回去歇着吧!”
静妃被人扶着回到翊坤宫,进了内室,静妃低头看手里的锦盒。
她早该想到,皇上怎么会对一只锦盒感兴趣。
静妃咬紧牙关,颤抖着手慢慢将盒盖打开。
容华手里打着绺子,眼前浮起陶大太太扔在她脚下的凤头钗,若是没有静妃和瑶华,她也不会就那样死在大太太手里。
静妃设下圈套冤她拿了大太太的银票。
容华的手指捏在丝线上,眼睛微微一亮。
任家送给李氏的礼物应该远远超过了陶大太太那时送给静妃的银票。贪财的人也该尝尝贪念带来的个中滋味。
静妃想要的不就是今天的富贵吗?
李家想要的,任家愿意给,当真是珠联璧合。
锦盒打开,静妃手一抖将锦盒掉落在地上。
饱满丰润的南珠顿时滚落了一地。
原来她竟是输在了一盒珍珠上。
常宁伯家送了皇太后一盒东珠,她娘家进宫就送了她一盒南珠,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巧合。
她母家并非大富大贵,怎么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南珠。
有这些珍珠在,她是百口莫辩,更何况皇上已经对她起了疑心。
她母家和常宁伯家有牵连,常宁伯连着庄亲王爷,也就是说皇上如果细想,她和庄亲王茶……”,……
静妃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
静妃身边的女官正在捡珍珠,只听头顶传来威严的声音:“好好的珍珠怎么撤了一地。”
那女官吓了一跳,静妃也惊讶地要起身迎驾。
皇帝眉毛上扬,脸上似是带了淡淡的笑容,眼睛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免了吧,小心被地上的珍珠绊倒,伤了朕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