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站起身准备去听听薛明英几个的动静,外面传来咳嗽声。
容华撩开帘子看到李妈妈。
李妈妈向大家行了礼,“奴婢来看看三太太。”
二太太目光闪烁,“有没有让老夫人知晓?”
容华看一眼二太太,只怕这才是二太太最关心的。
李妈妈为难起来,“还没有说,现在老夫人病成这样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薛夫人道:“说的是,还是缓一缓再和老夫人说。”
李妈妈点点头,“那奴婢进去瞧瞧。”
二太太放下手里的茶杯,“我和李妈妈一起过去。”
李妈妈立即道:“奴婢从前和宫人学了些法子救命,若是夫人、太太们在旁边看了,日后三太太脸面上恐怕过不去。”
二太太惊讶地道:“还有这种法子。”
李妈妈点点头,也不再说别的,忙去了内室。
众人惴惴不安地坐了一会儿,薛明英几个红着眼睛从内室里出来。
薛夫人忙问:“怎么样了?”
薛明英用袖子擦了眼睛,脸上露出些笑容,“母亲答应吃药了。”
众人听得这话松了口气。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内室里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李妈妈出来回话,“吐出来了,调养几日应当就能好了。”
薛夫人松口气,“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薛亦柔、薛亦秀陪着三太太歇下了,李妈妈请容华去了老夫人房里。
内室里点着两盏羊皮灯,柔和的灯光下薛明睿陪着老夫人说话。
“三叔父说前两日有人和他赌虫,三叔父赢了不少,后来那人就鼓动三叔父去捞月楼里试试,三叔父只是想跟着那人去捞月楼见识场面,后来看到那人赢了不少的银钱,这才想要赌一场,结果第一场赢了,第二场却输了。”
容华端了热茶进屋。
老夫人冷冷地道:“输了银钱他不甘心,就又赌了一场。赌钱就是这样,不论输赢都会被牢牢地套住。”
老夫人招招手让容华靠在软炕上歇着。
薛明睿道:“儿子觉得是有人欺诈三叔父。明天一早就让人去查查,看领三叔父去捞月楼的是什么人。”
老夫人应该能想到这件事和二房脱不了干系。
二老爷和三老爷,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样想一想,老夫人说不定会息事宁人。
屋子里一下子静谧下来。
老夫人似入定了一般,半晌才睁开眼睛道:“去查吧!就算要我们家拿出这一万两银子,也要让我们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容华忽然明白,老夫人这么晚将薛明睿和她叫过来,就是要说明自己的态度。
老夫人道:“明日让人将库里打开,让各房将分了的财物都拿回去。”
老夫人寒了心,不等到过年就要彻底分家。
容华应了一声。
老夫人接着道:“老三输的银钱就让他自己拿,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也该长长教训,少了一百两银子他们日子虽然要紧些,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不光是老三,分了家,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谁也不要来跟我拿银子。”
说完了话,老夫人挥挥手。
薛明睿和容华行了礼退下。
回到南院,薛明睿和容华梳洗完躺在床上。
薛明睿道:“祖母问了我二叔父和任家合开酒楼的事。”
容华仰起头来。
薛明睿轻拍着容华的肩膀,“祖母说了,不让我管二叔父的酒楼。”
不论二叔父酒楼出了什么事都不要管。
怪不得老夫人急着让二房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