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传进屋里,怡人的嘴扁一扁,有些委屈地对顾澄道:“爷,奴从来都只敢恭敬侍奉奶奶,并没有对奶奶说别的话。”顾澄没有理怡人,只是用被子蒙住头,怡人的眼圈顿时红了,但还是要依旧侍奉,看着屋里的摆设,怡人清楚明白地知道,守玉的话是对自己的警告。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性子一向懦弱对爷言听计从的女子一下爆发?怡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清楚明白知道,以后的日子再不像从前了,奴婢终究是奴婢,再得脸的奴婢也没有不得脸的主人尊贵。怡人叹了声,站在旁边的小香没有接话,眼不停闪烁,也不必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下午守玉就把东西收拾好搬到这院里原本顾澄用的书房。顾太太罕见地没有遣人来教导守玉不去服侍顾澄养伤,虽然据说顾太太还在气头上,正准备去褚家寻褚二太太问个究竟。
这些话守玉并不在意,搬进这间屋子独居,守玉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静,每日也不再去顾太太面前问安,在自己屋里做做针线,闷了时出门走走,遇到下人们,特别是如姚妈妈这类,再不会像从前一样想讨好她们,希冀她们能在顾太太面前为自己说几句好话。而是目不斜视走过,傲慢不为礼又如何?她们不配得到自己的礼貌。
或许是顾澄受伤的原因,怡人也十分乖巧,每日除了服侍顾澄养伤,别的事什么都不敢做,小月还告诉守玉怡人并不敢上那张大床睡,而是乖乖地在床前地上打个地铺。这样的话原来守玉听了一定会十分高兴,但现在守玉根本就不在乎,只是做着手里的针线。
瞧着守玉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小月有些急了:“奶奶,您和爷怄气也怄了这么几日了,爷也常让人来寻你要东要西,奶奶,我瞧着爷都已经给过台阶了,您就下了吧。毕竟在这个家里,您所能靠着的就是他。”
守玉笑一笑并没接话,小月转到她面前:“奶奶,我晓得这叫什么欲擒先什么,但总要有个时候,不然到时爷的心没有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守玉把手里针线放下,看着窗外的天,眼里有迷离之色:“小月,你说说,他的心在我身上过吗?”
这话小月可不敢下结论,守玉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自己答道:“他的心不在我身上,而我的心,曾经全在他身上,换来的是什么呢?是他无情的践踏,是这个家的下人们对我的无视。那么现在,他在不在乎我,对我又有什么影响呢?小月,你忘了一件事,我是这个家明媒正娶进来的,不是那种要靠男人宠爱才能立足的姬妾。所以,他的心,我不在乎,再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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