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毅别开视线,没有吱声。
厅堂里立时陷入一片尴尬凝重的沉默中。
半晌,巫‘女’冷哼一声。“你还没说?你堂堂凌烟阁阁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你不说,就能改变这事实么?你不说,耽误的是圣‘女’的前程!日后圣上知道了,以为你和圣‘女’联合一起,欺骗他隐瞒他,他回头再记恨了圣‘女’,看你后悔不后悔!”
“同她有什么关系?”姜伯毅冷声说道。
“哦,我知道了,”巫‘女’没理会他的话,兀自说道,“你就是想要圣上记恨了圣‘女’,最好是由此就厌弃了圣‘女’,这样你才好趁虚而入,将圣‘女’抢回身边!”
这是姜伯毅今日第二次被说“趁虚而入”,且是因为同一件事。
这可叫他有些气恼了。
他冷冷看着巫‘女’,“相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你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我还是请你快些走吧,免得待会儿我控制不住情绪,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巫‘女’呵呵笑了笑,摆摆手,“好了好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真是没意思!圣‘女’不能受孕的事情,你究竟准备瞒到何时?这是能瞒得住的事情么?他们早晚都会知道。”
姜伯毅皱眉,凝眸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你是不是还有办法?若是有办法,你就说出来呀?”巫‘女’见状,催促道。
姜伯毅忽而抬眼看她,“巫‘女’,希望‘春’草不能受孕,甚至不能再留于宫中,不能再贵为皇后。才应当是你最为期盼的吧?你不是一直希望,她能同你去往南境么?”
巫‘女’闻言,立时翻脸拍桌子,甚至起身,一脚踩在椅子上,气咻咻道:“什么叫好心当成驴肝肺呀?说的就是现下!我是希望圣‘女’带领巫教,前往南境。但那是在圣‘女’自己愿意的情况之下,圣‘女’若是不情愿,便是去了,就会对巫教有利么?你们这帮俗人,真真俗不可耐!岂不知什么叫顺应心意,方能顺应自然,顺应自然,才能水到渠成!勉强来的,就是想要的么?庸俗!”
一连几个俗字,叫姜伯毅说得无言以对。
巫‘女’笑了笑,“我已经占卜了,只要顺应圣‘女’的心意,我所求的,必然能够得到。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逆着圣‘女’的心意来呢?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对谁都藏着掖着,你这是什么‘毛’病?”
“姜维没死。”姜伯毅被巫‘女’吵吵的十分不耐烦,猛的抛出一句话来。
巫‘女’立时就愣了。
厅堂里不听她聒噪的声音,霎时寂静的仿佛能听到时间悄然走过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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