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软的唇微微张开,修眉联娟,皓齿内鲜,美得不可方物。
捧着她脸庞的手指稍稍收紧,雍执序心头涌起了澎湃的绮念。
“堂溪小姐……”他开口,嗓音涔了一缕暗哑,性感的要命,“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们……不妨一试?”
堂溪梨眸心一张,刚刚平稳的心律再次失衡。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回顾自己的前半生,似乎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
堂溪梨困在仇恨里,安无漾梏在痛苦中,不曾得到过半点欢愉。
而眼前这个人,她不讨厌,甚至……对,没错,心动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雍先生,我这辈子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若想以结婚为目的,那我劝你放弃。”
雍执序眉眼一弯,“那就谈一场不说结束的恋爱。”
若婚姻于她而言是枷锁,那就不要那道枷锁。
堂溪梨睫毛一颤,有些震惊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雍先生,你不是我,你爷爷说得对,你身上扛着你们家族的未来,早晚要结婚……”
顿了一顿,她平静下来,“迟早要分开的话,我觉得没必要。”
见她这么一会儿都想了这么多,雍执序轻笑一声,大拇指在她细腻滑嫩的脸颊上摩挲了下。
“堂溪小姐,玫瑰会凋零,但依然会盛开,月亮会沉落,仍然会升起,飘忽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凡事要用减法,用加法只会给自己制造内耗和焦虑。”
“人生如逆旅,你我亦行人,其实细数一下,这一生区区数十载,抛去吃饭工作的时间,抛去睡觉的时间,真正能拥有的时间屈指可数,既然这样少,为什么不能遵从本心?”
堂溪梨想不到他活得这样通透,“雍先生,你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但人生在世,人人都有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应该理智一些。”
“堂溪小姐,我没有不理智。”
他很清楚自己是如何喜欢,也很清醒自己是如何沦陷。
诚然,家族给了他资源和荣华,他该为家族出力,扛起自己的责任,但——
“堂溪小姐,责任与你不冲突,没有一条雍氏家训规定必须要结婚,我的父母都是开明之人,我的阻碍是你的不愿意。”
堂溪梨:“你爷爷呢?”
雍执序唇瓣扬了扬,“堂溪小姐你放心,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翻不起风浪。”
见他这样自信,堂溪梨有些好奇,什么过墙梯这样胸有成竹 。
她起了一丝逗弄心思,淡淡道:“若我还是不愿意呢?”
男人情绪稳定,眼底的光温柔似水,“你还是不愿意,那我就不再打扰。”
(我会放在心底,永远相思。)
“你是我心爱的姑娘,我不会让你为难。”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他最大的诚意,尊重也是。
堂溪梨眉梢挑了一下,似笑非笑,“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男人指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神情充满了珍惜和专注,“能遇见就是福气,错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