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不滑的,雪刚停还没上冻,脚踩进雪里会发出‘咯吱咯吱’声,半点都不滑。
华安堂在胡同的尽头,是一家四合院。
所拿到的诊号,只在当天管用,过期作废,所以雍执序连哄带求的把人带来了。
等了半个小时,病人走完,雍执序才带着堂溪梨来到老中医面前坐下。
老人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胡子,约莫80多岁,穿着藏蓝色长袍,慈眉善目,看起来颇具仙风道骨。
“小姑娘把手放在脉诊上来。”慈祥的林老,笑眯眯地说着。
堂溪梨依言把右手放在陈旧的脉诊上。
枯枝一样的手,慢条斯理搭在了堂溪梨的脉上,林老另一只捋着胡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搭脉片刻,他慢悠悠地说:“血虚有寒,倒不是大毛病,吃两个月的药就能调好,只是……”
林老顿住了,目光在堂溪梨和雍执序之间来回扫,似乎在琢磨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夫妻还是恋人。
该不该直言。
见他睁开眼,还皱着眉,雍执序心底一紧,“林老先生,只是什么?”
堂溪梨看他欲言又止,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心底先是不安,随后想起自己的仇人都死了,又无所谓了。
“老先生直说就行。”她无比从容。
林老点了点头,如实告诉她:“你肾阳不足,经脉淤堵,寒邪凝滞,小姑娘年少时应该是胞宫受过伤……你可能无法做母亲。”
意思就是不孕。
加了一个可能,是给患者一点安慰,其实,没什么希望。
即便以后做试管婴儿,也不一定能成功,因为宫内环境不好。
听了他的诊断结果,堂溪梨心底一松,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不孕啊。
没关系,她也没打算生孩子,并不喜欢孩子。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高高提起的心,也一下落回,松了口气。
还以为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其实这件事,在八月十五那晚,他们第一次时,她就告诉他了,让他没必要戴套。
但他觉得还是谨慎些好,就跟船长借了一盒。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无所谓,他有她就够了。
余生,他会努力的活着,走在她后头,不让她承受失去,也不让她孤零零一个人。
“林老先生,我们知道,您开药方吧。”
发觉两人都不意外,林老便知他们是知情的,既没有要求治,看来是不在意了,他也没再说什么,拿起笔,开起药方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胡同里出来,雍执序手中拎着一个半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二十副中药。
这是一个疗程的,每天吃一副,统共三个疗程,吃两个月。
依照雍执序的意思,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加了适量的糖。
陈醉降下车窗,接过药,放在副驾驶座上,待两人上车后问:“去哪儿?”
雍执序说:“去朝华书院。”
见家长是一件很隆重的事,得做一些准备,不能太仓促,不能怠慢了她。
堂溪梨却给了不一样的答案,“去季氏集团,我有生意要谈。”
陈醉回头看看雍执序,又看看堂溪梨,“我听谁的?”
“当然听她的。”雍执序睨了他一眼,“脑袋让驴踢了,怎么不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