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圈子,没人敢对三哥不敬。
代代为官的高门望族,有宗祠庙堂的顶级世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由的,周舟为堂溪梨担心起来。
若是三哥追了很久,阿梨依旧不喜欢他,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不会跟里那样,爱而不得,然后强取豪夺吧?
亦或者由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
那可怎么办啊?
周舟担心极了,但很快又推翻这两种可能性。
不不不,阿梨不是吃素的,有可能还没等三哥夺呢,就一枪崩了他。
那又该怎么办啊?到时候阿梨会被几大家族联合追杀的。
雍执序见她变脸比翻书都快,还神游天外,一会儿两眼放光,一会儿摇头晃脑,迷惑地仰头看向堂溪梨。
“她平时也这样?”
“差不多吧。”
对于周舟时常陷入无实物表演的古怪行为,堂溪梨早已司空见惯。
她没在意,把雍执序推到了主位,然后挑了一个距离很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上第一道小食团圆果子时,陈醉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雍执序身侧,躬身附到他耳边,手挡着嘴,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
雍执序平静地听着,俊美无俦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未起半分波澜。
一直到陈醉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开口,“告诉老七,下不为例。”
分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由他说出来,就会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有一种运筹帷幄的上位者,信步于闲庭中,在谈笑间指点江山的气场,用最稀疏平常的口吻,做最杀伐果决的决断。
堂溪梨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某个瞬间,竟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
她平日做事时,就是这个样子。
不同的是,她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陈醉出去打电话,而旁边的乐曲班子已经开始演奏。
一曲节奏欢快调子俏皮的《欢沁》,从几个老师的乐器中流泻而出。
周舟嘴里塞着荔枝做的团圆果子,越听越出戏,吃个饭,竟吃出了鬼鬼祟祟的感觉。
“咳咳……”她差点噎到,举起一只手来,“那个,老师们,可以换一首曲子吗?”
几人停了下来,“周小姐请点。”
周舟大眼睛轱辘一转,笑逐颜开,“女驸马,我要听女驸马!”
说完,她忽地想起还没征求三哥的意见,赶忙小心翼翼地问,“三哥,可以吗?”
雍执序撩起眼皮,看向离他老远的堂溪梨,眉眼温和似春水揉蓝,“堂溪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正把糯叽叽的果子塞进嘴里的堂溪梨,突然被cue,略意外地抬起头来。
有些不明所以。
人周舟问的是他,问她干嘛?
堂溪梨不理解,但想到周舟想听,就赶紧嚼啊嚼,把甜滋滋的果子咽下去后,才冷声开口,“周舟想听什么,我就听什么。”
“好,那就女驸马。”他对着乐曲班子吩咐。
老师们颔首,开始奏女驸马。
这时,第二道菜品被厨师放在了曲水中,叫仙罗散彩霞,是用荔枝和肘肉做成的冻,切成长条摆盘,用紫罗兰花点缀。
同时,帅气的服务生们还端来了荔枝酒和荔枝杨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