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小姐,晚上好。”
堂溪梨看着男人推到她面前的食物,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给我?”
“不给你给谁?”男人的语气理所当然。
堂溪梨翠眉颦了一下, “我自己……”
不,她不会烤。
“雍先生你自己用吧,周舟会给我……”
她还说完,周舟就坐了过来,“别,我可不会,我只会吃,我等着我家川哥给我烤呢,川哥,你快点儿,我饿啦……”
云川手忙脚乱,他做手术的手娇贵的很,从没弄过这个,不过为了老婆,还是要学。
被拒绝的堂溪梨,又看了看其他人,每个都有女伴,除了陈醉和蒋文清。
不过这两个人显然也没弄过,更加乱,不是这个烫了左手,就是那个烫了右手,饶是如此,俩人还互骂笨蛋,互相嘲笑,恍如小学鸡吵架。
堂溪梨:“……”
她好像,别无选择。
除非不吃。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要他给的。
就感觉,有点儿危险。
她不习惯这样。
雍执序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支着太阳穴的位置,侧头看着她,眸光里带了几分委屈,“堂溪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他靠近了一点,低声道:“如果我有不对,你告诉我,我会改。”
撩人的声音漫入耳膜,堂溪梨耳朵登时一麻,挨着他的肩和脖颈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心头有些发慌。
那种危险将至的感觉更甚了。
她几乎是仓促地往周舟这边躲了躲,把他给的食物,一把挪过来,“没有,我……我吃。”
说着,拿起托盘里的刀叉,叉起一块鳕鱼肉,就放进了嘴里。
“不对。”男人忽而伸出手,拿起托盘里另一支叉子,插了一块鳕鱼肉,沾了一些秘制酱料,送到她嘴边,口吻宠溺,“要这样吃。”
堂溪梨乌泱泱的睫毛半垂,看着递到她面前的鳕鱼肉,清凌凌的小鹿眼瞪得大大的,缓缓转到男人美如舜华的脸上。
“堂溪小姐,尝尝。”男人目光坦荡,一副‘只是教她怎么吃,没有半点别的意思’的样子。
堂溪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都在偷偷往这边瞧,心头突然产生焦躁。
她没张嘴,一把握住男人的手,把那块香喷喷的鳕鱼肉,塞到了他自己的嘴里,“你吃你的。”
没料到会反被投喂的雍执序,怔了怔,哑然一笑,捞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唇瓣上的酱汁,细嚼慢咽起来。
仿佛吃的不是什么鳕鱼肉,而是玉食珍馐。
不,她喂的,就是玉食珍馐。
堂溪梨低头吃着,察觉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有些坐如针毡。
她明明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这会儿是怎么了?
怎么就那么想走呢?
她硬着头皮,在男人的炙热的目光里,吃了一些肉和蔬菜,然后逃也似的往北边的女池而去。
望着她如躲洪水猛兽的背影,雍执序既开心又郁闷。
开心的是,她好像对他动心了。
郁闷的是,她不知道,她在排斥,在抗拒。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