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州一处幽静的小院里,张叔夜正坐在书房看着一本道德经,他想借这本道德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济州城破已经一个多月了,张叔夜和家人也在这个小院住了一个多月,虽然林冲兑现了承诺,尽大可能的满足了他提出的要求,但却有一点,那就是不得离开这座院子。
张叔夜知道,林冲这是在熬鹰。
训鹰人在捉到鹰后,总是会把鹰关在一间黑暗的小房间内,不给鹰喂食,也不让鹰睡觉,直到把鹰的戾气全都磨光没为止,这个过程就叫做熬鹰。
而现在林冲对待张叔夜的办法,就是熬鹰,把他关在这个院子里,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慢慢的消磨他的意志及忠心,直到张叔夜向林冲屈服为止。
“唉”张叔夜微微叹息了一声,“真不知道此生自己还能不能重见天日?”张叔夜在心里暗暗想道。
正当张叔夜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跟随他多年地老管家敲门走了进来,轻声说道“老爷,林寨主来了,正在院里等着!”
林冲对张叔夜很是尊敬,虽然张叔夜现在是自己的俘虏,但是每次林冲过来,依然会先让管家通报一声,以示尊重。
“唉,这林冲当真是君子,奈何此等人物却要与朝廷作对,实在让人唏嘘!”张叔夜听完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便赶忙起身向外走去,准备亲自迎接。
林冲敬他一尺,他当敬林冲一丈,林冲是君子,张叔夜又何尝不是。
“张大人,林冲不请自来实乃恶客,还请勿怪!”林冲见到张叔夜亲自出来迎接,心中高兴出言客气道。
“林寨主客气,张某不过一介俘虏,何谈怪罪一说!”张叔夜虽然出来迎接,但还是先用话点了一下林冲,意思是我依然是宋臣,招降的话就不要说了。
林冲笑了笑,也不在意,出声说道“怎么,张大人不请我进屋坐坐?”
“请!”张叔夜同样回以微笑,然后侧身请林冲进屋。
“不知林寨主此来所谓何事?”当几人进屋坐下后,张叔夜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辽国派四路大军共计十万人犯境,边境岌岌可危!”林冲也不墨迹,直接把辽国发兵犯境一事说了。
“什么?辽国十万大军犯境?”张叔夜听了林冲的话,当即吃惊的站了起来。
张叔夜是一位智者,当然明白辽国此时犯境意味着什么,再联想起目前朝廷的处境,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忠君忧国,乃是臣子的本份。
“莫非林寨主就是专门为了告知在下此事?”张叔夜经过一瞬间的震惊,便快速恢复过来,他相信林冲此次过来,绝不是就为了告诉他这个消息。
林冲见张叔夜这么快便恢复了神态,心中暗暗佩服,出声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林某此次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不对,用商议一词可能更为准确一些!”
“哦,林寨主有何尽可直说,在下洗耳恭听!”张叔夜见林冲果然有其他事情,当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