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的,这世上万物,都是越美丽就越危险。{随}{梦} щ{suimеng][lā}斑斓蛇纹的尽头是冷酷的毒牙,罂粟花海之下埋葬的是血肉骸骨,海市蜃楼再美也终将带人走入无尽的虚妄与黑暗。
气氛沉郁的庭院里,美人音色悦耳,配合着色泽黯淡长势却茂盛的花草树木,以及空无一人一物的楼廊屋舍,竟如美女蛇一般显出令人胆战心惊的诡异美感。
“因为……你打不过我。”
妃媱言语里最后几个字带了几分挑逗的轻佻,尾音还在庭院氤氲的香气里缱绻时,秦宁敏锐地察觉到危险逼近,顿时疾步朝后掠去,企图远远避开妃媱。
妃媱却是含笑站在原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并未移动半步,衣上黑纱飘摇韵致,如月舞云袖,美艳不可方物。
明明已远远避开这个气息诡异难测的黑衣女子,亦不见她有任何动作,这庭院中也不像是藏了机关的样子,秦宁却始终觉得危险近在咫尺,如附骨之蛆般纠缠于身,不死不休。
更奇怪的是,他找不到出口。
就像先前他也找不到入口一样,虽然看出此处格局不寻常,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盘桓在外,四处查探。
最后实在找不到破绽,他一跃上了屋顶,不过是想着换个视野,或许能瞧出几分端倪。谁知刚上楼顶就遭人攻击,这才误打误撞入了这暗藏乾坤的小小庭院。
妃媱脸上笑意更深。秦宁无意识地深吸一口气,想要找出这种危险感的症结所在。
也恰恰就是这一口气让秦宁醒悟过来:
这香气有古怪!
这香气团留周身已久,此时才察觉只怕为时已晚,这女人暗算起人来当真是好手段!想通这一点,秦宁眼中浮出怒意,狭长眉目愈发凌厉冷酷。
但眼下可不是发怒或强与人相斗的好时机,秦宁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当即不作他想,就地盘膝而坐,沉心定气,抱元守一,将周遭香气与自身气息阻隔开来。
奈何发现得太晚,体内已游毒素沉淀,秦宁渐渐觉得四肢趋于僵硬,头脑也有些混沌,须得努力凝神才能保持一线清明。
妃媱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咦”了一声,面上显出纯真的疑惑,好似这致命的香气全然不是她的手笔:“奴家记得,天门弟子学的应该是剑术吧?可是宁世子,你的佩剑呢?”
秦宁自然无空搭理她这一时兴起的困惑。妃媱却痴痴看着他,晃着纤细腰肢,袅袅娉娉地向这个少年走过去。妃媱身形本就婀娜柔媚,即便是庄重压抑的黑色,一样能被她穿出万种风情,姱容修态。
美人的行步看似轻缓娇挪,一步一步极尽娇妍,细算起来却是出奇地快,几个瞬息便到了秦宁近前。
妃媱蹲下身子,伸出一根葱葱玉指,抬起秦宁的白嫩清瘦的下巴,笑靥如琪花瑶草,瘗玉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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