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原本以为今晚已经准备得万无一失了,没想到朗月公子早有防备,真是在下班门弄斧了。”
在我右后方不出五米远,传闻中风流儒雅的朗月公子临风而立,面如冠玉,身姿丰朗,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刺客,眼神轻蔑,更不屑于回答刺客的话……
咳咳,以上内容除了第一句话是真的,其余的都是我的想象。
我果然是不适合做杀手的。我的思想太活泛了。作为一个真正的杀手,可以聪明,可以心如明镜,但不该有这么活跃的心思,也不会有这个闲心去胡思乱想。
按照修罗场的规矩,对于我这样的人,只怕早就被淘汰了,甚至死得连骨头都拼不全。但是我没有死,也没有被淘汰。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一年的修罗场里,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我一人罢了。
——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浮屠宫活下来。我也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一不小心思路又跑偏了……你们看,我果然是不适合做杀手的。
我自嘲地笑笑,从屋顶上站起来,转身对上来人的视线。这朗月公子果然如我想象得那般,面如冠玉,身姿丰朗,无一不是俊美精致如谪仙,一身白衣临风而立,此情此景,如若不是还有我这么个不合时宜的存在,倒真可媲美名家手下的水墨画。
那一双墨玉雕琢般的眼睛里也没有轻蔑或不屑,倒是温文尔雅得很,还带着一丝兴味。
也不知他在那儿站了多久,但能将自身气息隐藏得一时半刻都不被我察觉到,看来会是个难缠的角色。
隔着几步之遥,他似笑非笑地问我:“你来杀我?”
我大大方方地承认:“是。”
“呵~”他笑得不甚轻狂,“我那不成器的二叔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对于这些话我选择充耳不闻。这些说到底都是人家的家事,干我们这行的只负责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杀人拿酬劳就好,没必要牵扯那么多。
我含笑看了他一眼,突然发难。
风迴剑出鞘,霎时剑光如练。月白剑华在风中舞出千百道光影,又转而汇聚成密不透风的风墙,朝着对面那人笼罩下去,无处可躲。
明月之畔,剑光之前,片瓦之上,朗月公子在夜色中执扇而立,面不改色,静若处子,白衣胜雪,淡泊无尘。
七步之外,剑光迫近,光华几乎要盖过月辉。
朗月公子八风不动,置若罔闻。
三步之前,剑光灼目,似是千百只利剑一同刺过来,前仆后继,不死不休。
朗月公子鬓边垂下的一缕长发被劲风挑起,目光沉静,嘴角微挑。
毫厘之间,长剑直指咽喉,却是堪堪擦着喉咙划过去。
直到这时,朗月公子的姿势才有了一丝变化。他抬头望向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侧脸轮廓在月下笼上了一层光晕,精致可媲美名家镌刻,神色悠然得如同不是在与杀手过招,而是在与友人赏月观花,共度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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