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纠结了一会,才道:“白了,胖了。”这是她听爹和娘说的,其实她自己看着弟弟也没变化,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一饿就哭,确实够急人的。她更喜欢弟弟咯咯地笑,叫她“姐姐”,满床打滚翻跟头等等。这些都是她听细妈妈说的她小时候的表现。
丹青对无悔没原则地偏袒弟弟很瞧不上,质问道:“白了有什么用?他都不会爬,也不会坐,还爱哭,一点不好玩。”
无悔辩解道:“再过几天就好玩了。”
丹青道:“昨天你就是这么说的。”
方初和清哑听姐俩说得煞有介事,都忍俊不禁。听到后来,方初实在听不下去了,道:“丹青,小孩子要等半岁后才能坐会爬,一岁才会说话。安哥儿才不足一月,怎们会那些呢?你太心急了。”
无悔立即笑道:“不能急。”
丹青没话说了,便问:“大伯父,过年弟弟能说话吗?”
方初道:“过年不成,要到明年。”
丹青叫:“明年!那么远?”
无悔道:“姐姐别急嘛。”
方初和清哑相视而笑,一齐摇头。
……
清哑是在几天后听说韩希夷收养女儿的事,盼弟告诉她的。
原来沈寒冰那日遇见韩希夷,两人一块吃酒。韩希夷说起自己捡了个女儿,长得很像他。沈寒冰不信,特意去韩家瞧了,果然像韩希夷。沈寒冰回来和盼弟说起,嘲笑道:“什么捡的!我看八成是他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
盼弟把屋里人都遣了出去,低声对清哑道:“……路上捡的。听三爷说,长得跟韩大爷很像。这事可不奇怪?姐姐,会不会是那天晚上……”她停住不说,看清哑的目光却大有深意。
清哑立即领会这深意,脑中浮现奉州那晚,在方家别苑梅心小筑看到的情形:韩希夷衣不蔽体,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她问:“没说是谁的吗?”
盼弟摇头道:“不清楚。”
又补充道:“只有孩子。”
清哑皱眉想,难道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所以不能暴露?若是寻常女子,巴不得借此机会攀上韩家、攀上韩希夷才对。
面上她却道:“也许无关。”
盼弟道:“可是,真长得像韩大爷呢。三爷说是韩大爷在外留下的风流债。按日子推算,若是他在奉州做下的,正是上个月生。姐姐不也是在奉州怀上的么?所以我想会不会那晚……”
清哑道:“你别在外说。那件事尤其不能说。”
她语气郑重地叮嘱盼弟,怕盼弟嘴没遮拦,以至于引起什么风波。一是为了守口德,怕带累了韩希夷的名声;二是韩家有个谢吟月,郭家人远离她避嫌还来不及呢,哪能主动凑上去找麻烦。
盼弟道:“这我知道。”
嘴上说知道,心里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揣着这样一个秘密的真相,听见别人猜来猜去都不靠边,自己知道却不能说,可不急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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