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二少爷瞪眼道:“这事本就不怪咱们。连严暮阳都知道唱曲的是花楼的,偏她就误会了,你信吗?这么急巴巴地赶来卖好,自取其辱,还让咱们难堪。不说她,她越蹬鼻子上脸,说我们特地请她来的了。你可认?你要认了,你就揽了这麻烦去吧。”
夏三少爷摸摸鼻子,干笑道:“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方则瞪了严暮阳一眼,道:“都是你要听曲惹的祸!”
严暮阳无辜眨眼,“不是她先唱的吗?”
夏四少爷笑道:“对,对!她要不唱,谁想起来请她。”
鲍二少爷道:“别提她了,扫兴!”
一面喝命小厮,“把窗子都打开,通通气!”
小厮不敢违抗,急忙把所有窗扇都撑开。
方则诧异地问:“通气?你觉得闷?”
鲍二少爷沉着脸不应。
严暮阳和郭勤挤了下眼,抿嘴笑了。
郭勤心情大好,道:“就是闷!坐得我屁股都疼了。严兄弟,咱们下船去。不去吃饭了,省得烦几位爷。”
严暮阳急忙答应,要方则送他俩上岸。
方则抚额**道:“我做什么要带你们上来?这一出一出的,就差没把船给拆了。郭勤,严暮阳本来没这么难缠的,自从跟你一块上学后,就变得难缠了。你们俩是臭味相投!”
众少年轰然大笑起来。
夏三少爷笑道:“谁打小不是这么过来的。”
又指向鲍二少爷,“二爷这么大的时候,闯的祸比这大多了。他们这算什么!”
鲍二少爷笑道:“说得你好像多斯文一样!咱们彼此彼此。”
最终拗不过二小,方则还是命画舫靠向田湖南岸。
鲍二少爷看向湖岸外的街道,想起郭清哑,忍不住道:“不如我们送他俩去郭家,也稳妥些。他们这点大,若有事咱们可不惭愧!”
方则心一动,觉得这提议很好。然看看鲍二少爷神情,想起哥哥告诫自己的话,遂不动声色道:“郭家正忙着准备亲事,咱们去了岂不添乱。这儿离郭家近的很,让人好生送他们去就是了。”
鲍二少爷无法,只得罢了。
方则叮嘱跟严暮阳的人一番,才放他们上去了。
二小一上岸,就撒欢儿跑,一边跑一边笑。
那个开心啊,真是无法形容!
因为,今天这一切都是他俩谋划的。
冯佩珊用玫瑰香油,乃是听说鲍二少喜欢这味道。其实鲍二少最讨厌这味道,不过知道这内情的人不多而已。那年鲍二少才十四岁,初动情怀便爱上了一个商家女。正当他满怀憧憬地想办法要纳她进门的时候,却撞见她和一个大富商幽会,那充满诱惑的玫瑰香气令他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就作呕,从此最恨这种香味。
郭勤成功令冯佩珊丢丑,快活得心中冒泡泡。然他一向鬼精,怕太高兴了露出行迹来。若要他忍住像没事人一眼,那还不憋死了,所以才提议离开。
严暮阳深有同感,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下船。
到了郭家一看,只有郭五大爷、五大娘和清哑等人在。
原来,沈家已将沈寒梅的嫁妆运来霞照。
果然是大富之家,婚期这样紧迫也没觉得为难,各色金玉古玩摆设瓷器书画头面首饰不知多少,绫罗绸缎自然不值一提的了,单是家什用具就有紫檀、花梨木和楠木的好多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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