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韩希夷回来就进了大奶奶院子,进去就没再出来。
陶女更不敢打扰,不然岂不是公然和主母挑衅。
她又想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找机会给韩希夷。
韩希夷和谢吟月用完早膳就要去锦绣堂赴会。
当着许多人,陶女又不敢把那揉得烂巴巴的纸片拿出来,那纸片实在太不像样,连她自己也觉得像是哄人的手段。
然后,韩非花就出事了。
陶女自觉无脸再见韩希夷,陈家那边传信回来,说没找到非花,她便绝望地写下认罪书,忏悔自己失职,然后用刀割了手腕。
她不想上吊,听说吊死鬼都是舌头挤老长的挂着,很恐怖,她不希望韩希夷看见自己一幅丑样子。
韩太太听说孙女被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哪顾得上评论陶女所为,等韩希夷谢吟月带着韩非花回来,她才回神。
这一回神,所有的火气就冲着谢吟月去了。
她严厉呵斥道:“非花小小年纪就遭受拒亲之辱,你是怎么做她母亲的?你自己不在乎脸面,我韩家的女儿在乎!”
这是指谢的过往不堪,毫不留情地直戳她的心肺。
谢吟月当即跪下认错,道:“儿媳言语失当,请太太责罚。”
声音平静,心中却冰冷。
她早就提醒过婆婆和韩希夷留意非花安全,婆婆却怪她大惊小怪。今天女儿被掳,是她的责任吗?她纵然言语失当,那也是为了救女儿。方家人可以怪她,婆婆怎可以这样说她?
韩太太道:“你说的好轻巧!你一个言语失当,就害得人家孩子差点没了。幸亏后来没事,不然非花也别想活了!”
纵然活着,也会生不如死。
对这点,谢吟月无可辩解。
韩太太又指着她道:“你真疯了?!你要问适哥儿,你就好好地问。郭织女虽然与你不睦,方初和希夷却是至交,方家和韩家也是世交,有什么不能问的?你为什么对方无适许下那样的婚诺?”
问到最后一句,她忍不住一掌拍在几案上。
她恨啊——
非花,她好好的孙女,被这个娘害苦了!
韩希夷道:“母亲息怒。容儿子来问她。”
他便转向谢吟月,郑重问:“你到底因为什么?”
谢吟月漠然回道:“急疯了。”
韩太太失笑道:“急疯了?我韩家家大业大,急疯了什么不能许,要许非花终身?那方无适见过非花吗?他才七岁呀,你怎么就知道许非花给他他会动心?你这话哄鬼呢!”
虽是笑,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平日的温和端庄全无,一片凌厉。
韩希夷再劝道:“母亲别急。”
韩太太道:“我怎么能不急!方家能答应亲事才怪呢,换我也不会答应,又不是人家出尔反尔,是你自己作茧自缚。”
韩希夷便说非花受了惊,请韩太太去陪孙女。
韩太太知他是想单独和谢吟月恳谈。
她也知自己在这里,谢吟月是不会说的,愤而起身。
临走时向谢吟月冷笑道:“这才是报应呢!你对陶女百般看不顺眼,主母威仪尽显,她居然不敢逾雷池一步。结果呢?你误了自己的女儿不算,还令她愧疚自尽,两条人命差点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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