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洲:“因为你说我做的一桌菜没有一道合你口味,你很生气,走之前还踹了我一脚。”
“……?”
半晌,裴悉温吞抬起头,眼角绯红未退,好歹没有要继续发大水的迹象:“我,还踹你了?”
知道这人清醒了就什么也不记得,贺楚洲忽悠得毫无心理负担:“是啊,踹了,踹得可用力了,我肋骨现在还疼着。”
裴悉半信半疑:“楚洲,我不会这么无理取闹的。”
贺楚洲:“要不要看看我被你踹青的地方?”
裴悉认真点头:“好。”
贺楚洲:“......”
“算了,怕你看了内疚。”
贺楚洲摸摸鼻尖,站直了身体:“去换衣服吧,收拾下东西,先送你去我......带你回家。”
裴悉点点头,带着贺楚洲进了自己房间,从一柜子拿出一套衣服开始换。
失去布料遮掩的身体和力量感扯不上多少关系,清瘦,匀称,异常漂亮。
贺楚洲没想到他这么不避讳自己,猝不及防的,想退出去也来不及,只能掩唇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转开目光。
挺奇怪的,都是男人,怎么裴悉在他面前脱衣服就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房间角落放着一只小型行李箱,贺楚洲走过去拎起惦了下,空的。
他想了想,等着裴悉换完衣服,就将行李箱拿到衣柜前,拿了几套裴悉的衣服往里放。
裴悉见了也没多问什么,看那表情,估计是觉得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贺楚洲在箱子里叠睡衣,他就抱着手臂蹲在旁边看,表情淡淡的,眼神却很专注。
这让贺楚洲又想起他奶家那只猫了,别人做什么都要蹲在一边好奇地看半天。
非要说哪里不同,可能就是裴悉只会盯着看,不会往里钻。
在贺楚洲准备合上箱子时,裴悉忽然出声:“楚洲。”
贺楚洲:“嗯?”
裴悉:“为什么你说的我离家出走的事,我一点都不记得?”
贺楚洲:“因为那时候你喝多了。”
裴悉:“喝多了?”
贺楚洲:“是啊,喝得路都走不稳,上车要抱走路要背的。”
裴悉沉默片刻:“我都醉得没力气了,怎么还能把你肋骨踹青?”
贺楚洲:“......”
贺楚洲嘶地一声转向他:“你——”
“对不起。”裴悉忽然道歉。
贺楚洲一愣:“什么?”
裴悉专心致志地反省:“我隐约记得我是喝了酒,但是别的都没有印象了,可能是我喝酒不记事吧。”
“我不该不尊重你的劳动成果,不该踹你,无理取闹离家出走,不该在你上班的时候耽误你工作,我会改正,以后不会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这个道歉太诚恳,让贺楚洲一时半会儿都接不上话。
这也太乖了。
他咬着腮帮想。
跟勾引别人欺负他有什么两样?
不过......
反正清醒了也不会记得,裴悉让他不爽了,他从裴三花身上欺负回来,合情合理。
思及此,他勾了勾唇,伸手挠了挠裴悉下颌:“叫楚洲没用,叫哥哥。”
裴悉神色乖巧地眨了下眼睛,在贺楚洲的目光下乖乖改口,嗓音带着他独有的清泠柔软:
“哥哥。”